秋依旧食的粗茶淡饭,都没顾上给他做些好的!当娘的哪有不心疼的。

且今日…江氏回身瞅瞅正烧火的小哥儿,今日自家小哥儿少不得要给林家小子留一份,江氏便咬咬牙多放了些。

江禾冬的外祖常在红白宴席上掌勺,这一身本领悉数教给了唯一的女儿。

故而江氏的手艺是数一数二的不错,但因着她身子不好,江禾冬不常叫她下厨。

洗净的河鱼加入生姜、腊酒、陈醋、粗盐腌制,一为去腥,二为入味。

趁着锅中油还未烧热,江氏又打了一个鸡蛋,少许面粉,搅成黏稠的面糊。

将腌制好的河鱼裹了面糊,待油温五成热下锅炸,期间及时翻面,炸至两面金黄,江氏捞出沥油后,又撒上盐巴和茱萸粉。

闻起来喷香扑鼻,颜色金黄,真叫人垂涎欲滴。

江禾冬忍不住偷偷捏了一条小鱼,却未料到余热未降,直烫的他抓耳挠腮。

江氏见了,忍俊不禁,笑骂一声,一筷子敲上自家小哥儿的头,“多大的人了,长不大似的!还是幼时的馋猫样!”

那时一双儿女尚还年幼,江父也还康健着,一家人和和美美,其乐融融,那时的日子已如落叶随风散尽了,江氏手边的活计没停,却不自觉地陷入了久远的回忆。

江禾冬心思细敏,早已察觉了江氏的异样,他并未出言,只是将吹凉的炸鱼送到江氏嘴边,江氏缓过神来,张口接了。

今日狠心用了两倍的油,虽叫她有些肉疼,但油水多了实在是不一样,嚼起来到底是香。

炸鱼余下的油也不能浪费,江禾冬将河鳅切成小段,微微煎香,油热下入姜丝、葱白、蒜子,放入煎好的河鳅段,倒入滚烫的开水。

此时葱姜的香味便倾泻而出,江禾冬的肚子早已咕噜不停了。熬煮小半个时辰后,汤已经熬制成奶白色了,江禾冬又将嫩豆腐切成小块,豆腐易熟,稍加炖煮便可。

这功夫,江禾冬没闲着,顺手收拾好灶台,将柴木码好,又使抹布将锅盖砧板通通擦拭干净,很是麻利。

不多时,江氏寻来一个大海碗,盛出后又撒了一把小葱花。奶白的汤底点缀着翠绿,叫人瞧着都赏心悦目。

待母子二人做好晚食,晚风袭袭,天却未黑尽。抬眼望去,依稀可见村前人家的缕缕炊烟。

江禾冬在堂屋摆开一张小方桌,炸河鱼金黄酥脆,小刺都炸酥了,并不担心刺到喉咙,一口咬开,内里却鲜嫩多汁。

河鳅豆腐汤醇香浓厚,十分鲜亮。母子二人皆多喝了两碗。江禾冬又将蒲菜焯水,佐以蒜泥陈醋,很是清口解腻。

江禾冬同娘亲说起家长里短,谁家今年庄稼收成最好,这家的黄狗追咬了那家的母鸡,时不时还听着孩童玩耍嬉戏,娘亲呼唤孩儿归家的声响。

谈笑间,夜幕悄悄降临,白昼被漫长的黑夜替代。

4 第 4 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