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氏无不得意地想,凭她一个村姑,还妄想进我林家的门,做梦去罢!
至于我闺女,无凭无据地,凭什么同那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林狗儿混为一谈!
次日,江禾冬把昨日煮的焖子拣出来,整整齐齐地切了一盘,放进锅里隔着水馏一馏。
其实,这东西还是刚出锅尚热气腾腾时,趁热吃最香了,可是那时他俩人一个忙着拈酸吃醋,一个忙着装傻充愣。
横是谁也没想起来吃几口焖子垫垫肚子。
立冬那日炼了不少猪油,一顿饺子自然是用不完的,江禾冬熬煮做焖子用的肉汤时,往里搁了许多。
果然更添几分劲道软糯,咸香味美!
一进了腊月,就离年不远了。
江禾冬咬一口香软的焖子,有些发愁。
转眼到了一年之末,置办年货是件大事,从前过年时有他阿姐和阿娘,只听两人安排就行,从没经过他的手。
后来阿姐出嫁,阿娘身体抱恙,他试着接过担子开始掌家,许多事宜虽心里不是完全门清,可到底还有他阿娘帮衬着,倒也还好,有什么他惦记不到的地方,阿娘也能及时发现。
如今他二人单独立了门户,阿娘又远在几十里之外,诸多琐碎的小事需要操心,也不好时时麻烦旁人,谁家也不是那样清闲不是,到底是有些愁人。
江禾冬愁眉不展,今年与往年大不相同。这可是他夫君从军六载,头一回在家过年呢!
咳…当然,这也是他俩成婚的头一年。
思及此,江禾冬有些臊眉耷眼,埋在碗里的头垂得更甚。
若是这样重要的一年就没安排妥当,那他这个做夫郎的也实在不称职了些。
年货得赶在最后一个年集前置办完,越往后拖,摊主越坐地起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