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二十两银子尽数搜刮了去吗?”

“害,林大贵出了名的窝囊,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屁,从前偏听他老娘的。如今却是对林氏言听计从。

这林氏啊,人心不足蛇吞象,图谋了人家的田产银钱,还打骂了林老大不算,又指着鼻子骂人家的亲生爹娘,林大贵还在一旁拱火,这哪有人不恼的,林老大本来忍着火儿。

闻听此言,当即甩了林氏一巴掌,又将林大贵痛打一顿。我听人说啊,四五个壮小伙子都拉不住他呢,那个神挡杀神的疯魔劲儿上来,倒真是像个煞星。”李大婶啧了一声,又不住的摇头叹息。

“林家夫妇虽对林老大不好,但到底是有些养育的恩情的。可这林老大...这下可热闹了。哎,那冬哥儿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?”王大婶叹口气,一脸惋惜。

“害,你当那小冬哥儿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儿吗?我听我家小姑讲,去岁她去江家替自家狗儿提亲,不知怎的惹了冬哥儿不快,将人挠了个满脸花。啧啧啧,虽我那小姑无媒上门有些欠妥,但可知这孩子实在泼辣得很呐,真真是要不得!哼!怪不得拖到这样的年岁也无人求娶!”李大婶啐了一口,神色鄙夷。

复又想起什么“说起来,那林老大还曾与我小姑家的幺女定过亲咧!只他身上无半分银钱,又得罪了官老爷,实在无甚出息。我小姑哪里舍得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跟他吃苦受罪,一早将亲事毁了个干净!”

李大婶语气轻蔑,接着道“好在亲事退的早,这要是成了亲,保不齐要打人呢!现下可倒好,残羹剩饭也有人接茬!你且瞧好吧,林氏无赖,冬哥儿泼辣,那林家老大又是个人尽皆知的瘟神,这好戏啊,还在后头呢!”

而江禾冬这边,对这一番说道心下了然,左不过是将那些风言风语翻来覆去的讲。

他不甚在意,深知辩驳哭闹皆于事无补,人心的成见并非是几句不痛不痒的解释便足以瓦解的。

眼下他只觉得还是脚心的伤口更疼些,需得赶紧回家方是正事。

他推开门,只见江氏正在厨房烧水做饭。见江禾冬回来,江氏忙放下手里的活计,递上一块浸了热水的布巾。

江禾冬卸下背篓,累的气喘吁吁,满头热汗,拧干了布巾,轻轻擦拭额头和脖颈的汗珠。

他皮肤白皙,双颊微红,眉间一道本就淡淡的孕痣叫他揉搓的不甚显眼。这时江氏又端来一碗暖烘烘的茶水,晨起风凉,可不能叫自家小哥受了风寒。

得知自家小哥儿叫葛针刺破了脚心,江氏又是一阵心疼,忙搀扶江禾冬坐好,又取来止血草,石臼捣碎了,轻轻敷住伤口。

江氏嘴里不免嗔怪,“怎地这样粗心大意,转眼要成亲的人了,走路也不留神当心,还能叫葛针伤了脚去。”

伤在儿身,痛在娘心呐!

“娘,不碍事的,您瞧我这不是还能走路嘛!我还能下河捉鱼呢!”江禾冬缠逗着娘亲好一阵劝慰,江氏才心下稍安。

“娘,看我今早捉的河鳅,可肥啦,网兜里还有几条小河鱼呢。”江禾冬一脸得意,他坐不住,忙从背篓底下拿出渔网,献宝似的捧到江氏面前。

“这可好啊!咱们洗干净了,昨日还余下些豆腐,娘这就给你炖一道河鳅豆腐汤。再把河鱼去了内脏,咱把它炸的香香酥酥的!”

江氏一边讲着,一边往灶台里添了一把火。

“娘,早食不是快做好了吗。咱留着晚上再做吧。”江禾冬不知想到了什么人,讲这话时有些害羞。

他的眼眸垂得极低,音量也不大。

自家小哥的心思,当娘的哪有不清楚的。只看那两亩地的稻谷,自家小哥儿再能干,哪是一早上能收完的。

江氏转过身来瞅着江禾冬,笑意盈盈道“行,娘晚上多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