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婶连忙摆手,“哎呦!那哪儿能啊!是林家老大!从军回来,说是得罪了什么官老爷,被打伤了腿的那个!”

王大婶好奇又吃惊,“要说冬哥儿长得,那可是出了名的标致清秀,人也勤谨能干,虽人有些泼辣,但总还说得过去,怎么许了林家的老大呢。我听人说啊,那林老大回来之后性情大变,凶神恶煞的,杀人都不眨眼,那前两天还因着什么房子的事,同他爹娘大打出手呢!这林老大同林大贵夫妻怎地这般深仇大恨。”

李大婶神态了然,语气夸张,“这你可就不知道了罢,你是外庄来的,这林家上一辈的恩怨你不清楚,那时我还年幼,尚在家里做姑娘。闻听人说啊,那林氏和林大贵原不是林家老大的亲生爹娘,其实啊...”

2 第 2 章

原来,林氏和林大贵成亲多年,一直不曾孕育子嗣。

直到林大贵的弟媳诞下孩子,林氏的肚子却丝毫没有动静。

她婆婆便整日撺掇林大贵休弃林氏,林大贵心思便活动了,林氏生来要强,自是不肯,整日以死相逼,哭闹不止。

恰逢此时,林家二儿媳妇刚出月子,夫妻俩出门跑商,路上却突遭不测,双双身亡。

那孩子就成了孤儿,于是便过继给了林大贵夫妻。

起初,林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,待林老大视如己出,养的圆润可爱,仿若亲生。

到了开蒙的年岁,还备好笔墨纸砚,送去学堂拜了夫子。

按理说,这孩子的日子也不算难过,甚至作为林家唯一的血脉,一家子都围着他打转,左一个宝贝疙瘩,右一个宝贝疙瘩,金贵的眼珠子似的。

可是,在林家老大六岁那年,林氏意外地怀了身孕,婆母再也不以子嗣刁难,林大贵脸上也带了笑模样。

一家子珍视她,林氏一雪前耻,洋洋得意,再也没人指点她是不下蛋的母鸡。

那林氏本就不是个好拿捏的,待她产下龙凤胎,村里人纷纷夸她好福气,腰杆愈发硬了。

当年林二贵外出跑商,家底厚的流油,娶了媳妇不足一年就给老太太生下长孙,林大贵却窝窝囊囊的没半点出息。

林老太夸她的妯娌,也就是林老大的生母,说她旺人旺财旺家宅,明里暗里的讥讽自己,这仇她还记挂着呢!

林氏愈看林老大愈不顺眼,而林老大又恰在狗都嫌的年岁,调皮捣蛋,野猴子一般。

林氏动辄打骂,恼了便扔出家门不给饭吃,小孩子哪里明白这其中的变故,只觉得天塌一般,直道素日对自己千娇万宠的的“娘亲”,如今为何变了一副模样,抬手便打,张口便骂。

林老太在世时还时常照拂一二,待林老太两腿一蹬,林老大便落到林氏手里,新仇旧怨一起算,原本也是活泼明朗的孩子,生生被磋磨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欢。

林氏对待林老大,好似指使家中奴仆,别说读书,林老大时常吃不饱饭。隆冬时节,还穿着秋日的外衫打柴,还是林家的族老看不过去,出言训诫林大贵,林氏才不情不愿地给做了件棉袍。

李大婶提及往事,不由得气愤不已。“那时我见过林家老大,人长得高大,可瘦得却似竹竿一般!林老大长到15岁便参军去了,一走就是6年呢!

同去的刘大海得了不少赏赐,他却拖着条伤腿,说是甚么,得罪了大官叫人打的,惨的呦。

啧啧,前两日啊,还因着林老大想要回自家爹娘留下的房产,林氏大闹了一场,里子面子都不顾了,跳着脚大骂林老大,死活不肯交出钥匙。可此事林氏不占理,当即就撒泼打滚,动手攀扯林老大。”

“那林大贵就不管管自家媳妇吗?这林家老大好歹也是他亲侄儿。再说林氏不是已经要了人家的田产,又将林老大带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