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冻得生硬,不好开垦。

一行人挑着担子、锄头、铁锹等农具到了那片地,地上覆盖了一层层落叶,拨开枯黄的枝叶,露出底下坚利的碎石沙砾。

的确实多年无人打理的荒地。

今日放晴,不算很冷,大家哼哧哼哧卯足了劲干起活,还热得额头上直淌汗呢。

好在,地头上有棵高大的杨树,还挂着着叶子,为几人落下些阴凉,饮些水,歇歇劲。

眼见时间差不多,林桂香催着江禾冬他们几个小哥儿回去,“快搁下担子,时候也不早了,也该准备着烧饭呢”

小柳哥儿举着锄头刨得正起劲,说什么也不跟着回去。这老树根扎得深,盘根虬结,需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挖出来,他也不需要旁人帮着,同这树根较劲呢,一个人甩开膀子挥汗如雨,倒镇像个小汉子。

林桂香给他擦擦鼻尖的热汗,笑吟吟道“你果真是投错了胎,罢了,你不想去就待在这儿干活罢,可先说好,到时不许吆喝累!”

刘大海夫郎,也就是意哥儿,同江禾冬一起进了家,他同江禾冬一般大,却只比正在抽个儿的小柳哥儿高一点点,个头怎么也跟不上年岁。

江禾冬知道,这小哥儿人腼腆,说话都细声细气的,人也瘦弱,上回他给自家背了那样多的米面,也不知道小身板如何费劲扛来的,只那时自己得知林嘉山腿伤的真相,一时恍惚不已,竟也没顾上,江禾冬思及此十分羞愧。

听阿娘说,他也是个苦命人,比自己还年幼就没了双亲不说,还费劲拉扯着弟弟,两人过得磕磕绊绊,他竟还能咬着牙供弟弟读书。

江禾冬同他越聊越投机,意哥儿看着忸怩,打开话匣子以后,其实是个极风趣的,不鸣则已,一开了口,时不时就蹦出一两句诙谐的趣谈,逗得江禾冬捧腹大笑。

江禾冬觉得他人有趣,内里也很有主意。

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他家兄弟,江禾冬心疼意哥儿也没个帮衬,一个人苦苦撑着家。

意哥儿脸红地摆摆手,似乎根本不觉着有什么,“我也不奢求他有什么大出息,坐高官当大老爷,我就要他平平妥妥的,我咬咬牙,也就挺过来了。能识文断字,哪怕将来做个账房先生也好,也无需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,总好过面朝黄土背朝天呢。”

除了这些,这么多年,他一直等着杳无音讯的刘大海,即便人生死未卜,下落不明,真可谓痴情。

[微博:腐于馆长]

江禾冬喟叹,好在上天眷顾,让有情人终成眷属,也算不辜负他多年的情意。

坛子里盛出一盘土黄色的辣槐姜,切成拇指粗细四方的长条,码在一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