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懊恼之余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雀跃,我的夫郎在意我呢!
就这样,一个等着人问,一个等着人答。两个锯了嘴的葫芦都静默着,各自心怀鬼胎,愣是谁也没好意思开口提这茬。
江禾冬跟在林嘉山后头,伴着板车轱辘声细细回忆,还隐约有些尴尬,脸红不已,自己怎地就哭成那样了?
又羞恼愤懑,这人既然醒着,怎地还装睡呢!于是越想越生气,蹙眉瞪着面前那个高壮沉稳的背影。
早起霜重,秋草枯黄,泛着一层层晶莹白霜,寒意袭人,好在两人越往山上走,日头也出来了,倒也没有凉得十分渗人,只是道旁的树木也愈发生的粗壮高大,最老的那棵树,树干需得三人合抱,高的参天,遮云蔽日。
两人走到一颗山杏树底下,林嘉山嘱咐夫郎几句,就拿好猎弓往更深的山里走去。
金秋十月,正是野物肥美的时节。
林间晨雾弥漫,烟云聚散。在日头照射下,光线透过层层缝隙,束束朦胧。
秋蝉聒噪,不嫌累似的,一声高过一声,交织着林间鸟雀啼声。
一条小溪顺着险峻山势蜿蜒而下,溪石奇形怪状,溪水淙淙,深涧急流,江禾冬知道,这就是清源河的源头,水是清亮的,澈可见底,倘若扒开溪石,便能很容易地找到栖息期间的田螺鱼虾。
只是深秋溪水曲折湍急,泛着冰,若是手浸在里头,必定凄神寒骨,江禾冬光想想就打了个寒颤。
穿过溪涧间的树林,眼前的景象越发幽深,树木密集,张牙舞爪伸着粗壮的枝节,恼人的蝉声也止了。耳边唯余潺潺水声。
他没敢接着往深林里走,便只在溪流周围顺着活动,若是在深山老林迷了路,那可就不妙了,别瞧现在一片静谧,深入其间必然危机四伏。
江禾冬这厢四处逛逛,边走边拾拣毛栗山杏之类的野果。
绿苔昂扬着生意,触感十分柔软,若是能躺在这样一片苔藓上看天得多惬意!江禾冬好奇,却并没有机会付诸实践,原因无他,苔藓喜阴,只零零散散的分布在边边角角。
没一会儿,就叫他寻到一片宝地,老树底下水分充足,树影斑驳,遮着日头,这片土壤就十分湿润,树荫底下长着形态各异的山菌。
江禾冬记着阿娘的话,颜色鲜艳的菌子大多都有毒,他只敢拾些不起眼的丑菌子。不过,这些丑菌子也需得村里老人过过眼,自己毕竟年纪小经事少,要是采到有毒的就糟了,还是谨慎些为好。
他愉悦不已,也不觉累似的,四处弯下腰采摘,没多大会儿,就采了满满当当一竹筐。
就这,还是他专挑拣着些朵大的摘呢,小些的山菌江禾冬压根就没采。
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嘛,总不能一下子摘尽了,明年兴许就不再生长不是?
地黄小小一株,全身遍布着白色浅绒毛,就连它的花朵也被柔毛密密麻麻包围着,江禾冬采下一朵花送进嘴里,花朵的尾部尝起来甜丝丝的。
与地黄相比,黑天天就长得壮多了,它有小半人高,结着黑紫色的球形浆果,江禾冬觉得它像小点的葡萄,没成熟时它的果子泛苦,眼下深紫色的果子是带甜味的
江禾冬没尝几个,记挂着小柳哥儿应当爱吃,就拿出随身带的帕子给他摘几个。甜味稀罕,难得的总叫人心情愉悦,哪有人不爱。林嘉山...咳,也应当是爱吃的吧,罢了,那就给他也留一些...
走出这片树荫,江禾冬又发现了一片苍耳子,他记得,上回他感染风寒,郎中开的药方里,就有晒干的苍耳子。
江禾冬心里有个赚钱的打算,任由小纺锤一样的果实勾刺住他的衣裳。
林嘉山牵着野山羊走过来时,就见到这样一幅景象,夫郎挂着满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