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瞅着山小子也生的高大俊朗,他俩人啊,正好相配才是呢。”
上完妆,江氏捧着小半碗面进来,给江禾冬挑了一筷子喂下。
江禾冬错愕发问“娘,这面还生呢!”
见众人皆笑吟吟得瞅着自己,江禾冬才反应过来,秀目微张,双颊绯红,比胭脂还出彩。
此时,唢呐一声高过一声,这是迎亲队伍到了江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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锣鼓喧天,鞭炮齐鸣。林嘉山跨步下马,踩着满地的红鞭纸屑稳步往前行,先被江家的年轻汉子堵了门。
堵门的习俗是代表娘家告诉新婿能迎娶到夫郎不易,往后要疼惜夫郎,不可欺侮,各自珍视,携手相将。
本意是好的,但总是有那不情理的人家,爱刻意刁难新婿,借着堵门趁机抬高礼金,料定木已成舟,男方家必没有不应的道理,多半顾着大面,打下门牙往肚里咽,闹得很不愉快,小两口也不好相处,有得折腾过了火,甚至当场黄了亲事。
但江氏不是那不讲理的,她提前吩咐小辈稍拦一拦,求个意头就行。得了授意,汉子们也不为难他,只是讨个喜头,便纷纷让路,开了大门将新婿迎进来。
林嘉山一袭红衣,缓步迈进江家堂屋,从江春秀手里接过蒙着盖头的夫郎,牵着夫郎跪别岳母,江氏此刻眼里噙泪,却还是高兴的,她哽咽的说不出话,接过新人奉的茶就摆摆手叫人走了。
林嘉山牵着夫郎的手有些微微颤抖,今日之后,他们俩就是名正言顺的眷侣,要相伴到老的。
江禾冬虽是个小哥儿,但到底有些分量,他的伤腿隐约有些不适,但背着夫郎的身形还是稳当的,步伐亦是有力,叫江禾冬搂着他的脖颈莫名安心,林嘉山那张常年没甚么表情的俊脸上,此刻洋溢着喜色,含着笑将夫郎送进花轿。
林嘉山翻身上马,媒人与送亲娘子走在花轿两侧,唢呐吹吹打打的,渐渐行远。
林家院子里今日贴满大红喜字,贺声阵阵,迎来送往,宾客如云。
院子外头支起几个锅灶,现下火烧得正旺,大厨熟练的下菜翻炒,葱叶碰上热油刺啦一声,白烟骤起,随之散出阵阵煸香,孩童你追我逐的嬉耍,一时热闹非凡。
林桂香今日忙的脚不沾地,她带着几个年轻媳妇忙着迎客接礼,人家拿了礼,需得给人回礼呐!本家上些年纪的婶子就张罗着回礼。
“柳哥儿,你盯着点,要是不相干的人来送晦气,你只管轰出去。”这是在指林大贵夫妇。
柳哥儿正帮着安置桌椅,闻言忙点点头,恨不得立时生出三头六臂。
新夫郎一下轿,来帮工的汉子就开始挂红鞭放炮仗,在新人周身撒糖果、花生、瓜子等零嘴,这是孩童们的最爱。
大人们脸上挂着笑也跟着抢,不过也没人真的拣糖果,跟着沾沾喜庆,那些幸运抢到糖果的孩子们一时就成了羡慕的对象。
一方红绸牵住两个心意相通的人,跨过火盆拜过天地,林嘉山牵着夫郎迈进里屋,怕夫郎蒙着盖头不好行走,步子放的极慢。
江禾冬视野有限,小心翼翼地往前挪,忽地一只大手扶住他的小臂,低语一声“小心”,叫江禾冬平白心安。林嘉山如获珍宝,生怕自己没轻没重,捏痛了夫郎。
年轻的小子们就绕着新人起哄,数月相处下来,他们也不怕林嘉山了,因他平日里待人谦和有礼,虽有些寡言,但进进出出的遇上人总爱搭把手,跟林氏讲的八竿子打不着,况且若是好端端地同人相处,人家打你作甚,可见林氏招惹在先。
将夫郎送进新房,林嘉山就叫这群半大小子急吼吼地簇拥着往外推,“山子哥,你的夫郎就在这儿,飞不了!一会儿再细瞅,现在快跟我们走罢”众人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