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庞,伸手给他擦泪,她一激动直咳嗽,怕惊着熟睡的莺儿,忙掩了嘴,却仍是发出几声闷咳。

江春秀进了屋,看母子俩抱头直哭,忙给他俩顺气,“哎呦好好的这是做什么,怎么哭成这样”

江氏还是抽抽噎噎地答不出话,江禾冬忙将人抱紧了“哎呦娘,索性我就不嫁了,嫁他作甚,我陪着您,守着您,好不好?我巴不得一辈子守着您呢!”

“浑说什么!天天在我眼前晃悠,我早就嫌烦呢。”江氏抬手抹抹泪,扯出一张笑脸。

待他二人心绪稍平稳些,江春秀拍拍江禾冬的手。“冬哥儿,我守着莺儿,你陪着咱娘睡一宿罢!多说说体己话。”

江禾冬挽着江氏迈腿进了正屋,像幼时那般赖在娘亲怀里,心下的不舍愈发浓烈,江氏便同他讲起了他幼时种种顽劣的事迹,揪着公鸡硬要采人家的尾羽,赖在阿爹肩上摘枣子,一家人耕种他在地头和泥,等他们忙完已俨然成了一个小泥人,还冲着他们咯咯傻乐。

提起旧事,江氏分外愉悦,江禾冬直装傻充愣,有意叫她开怀,母子俩从难过的心绪中逐渐和缓过来。

再说林嘉山,这两日从林桂香家搬出来,一直住在新屋。他摩挲着那方木盒子,翻来覆去难以入睡,索性不睡,下床细细察看一遭,新打的床具、桌椅、妆台,都刷过桐油,崭新锃亮。

原本院子是土路,下了雨便泥泞难行,林嘉山愣是去二十里开外的河套拉了两回石头,自己和了石灰,在小院里铺出一条四通八达的鹅卵路。又上山凿了几块四四方方的玄武石做脚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