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晚菁看向桌上的另一样东西,是一份薄薄的文件。

那是爷爷临终前,对她割舍不下的牵挂,也是为她后半生做足的打算。

向家百分十的股权,足够她衣食无忧一辈子。

方才刚忍下去的酸涩感又翻涌上来,向晚菁强忍着泪意,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
送走江恒,她从卧室的抽屉里翻出一个盒子。

小小的木盒,视若珍宝的锁了起来。

向晚菁拿出钥匙,打开。

里面是她和爷爷从小到大,所有的合照,装了满满一盒。

还有一些手工作品和小玩具,都是从前和爷爷一起完成的。

那是她回国后第一时间回向家拿的,向家将她所有的东西都堆到了杂物间,翻了许久才找出来。

这个盒子,是她小时候缠着非要做手工,爷爷亲手和她一起做的。

后来爷爷去了疗养院,她搬到了向胜雄和柳淑兰的别墅里,这些物品,也成了那些灰暗岁月里唯一的惦念。

她折了一大罐星星和千纸鹤,都在期盼着爷爷的病能快点好起来。

但那是癌症,人类医学不可战胜的病。

最终还是无情的夺走了爷爷的生命,她甚至都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。

向晚菁轻轻抚摸着那些照片和旧物,眼泪忍不住哗啦啦落下,打湿了照片。

最早的照片,是在她四岁的时候。

她举着气球,身旁是爷爷和那时养的小狗阿旺,在阳光明媚的草地上笑得比向日葵还要灿烂。

爷爷坐在长椅上,和蔼的搂着她,那时他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变白,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神俊朗。

那是这个世界上,她最最重要的人。

却因为向家,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。

向晚菁笑得有些凄然,明明向家根本不差那五百万,可向胜雄就是不愿意为了她拿出那么多钱。

大概她在他们眼里,分文不值吧。

她轻轻拂过和爷爷的最后一张合照,那时她高三,身上穿着的是青涩的校服。

这世上曾有人将她视若珍宝,可是已经不在了。

楼道里满是饭香,商时序刚一出电梯,那香味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他鼻子里。

定制的手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,裁剪得当的西装与俊美的容貌和这小公寓格格不入。

想到方才闻北说的话,他眸光缄默。

向晚菁似乎对他,有很深的误解。

看来得找个恰当的时候,让她知道这件事了。

嗅到门内的饭香,他勾了勾唇。

餐桌上摆着用精致的餐盘装好的四菜一汤,花瓶内的茉莉还带着些露水。

迫切想见到的人却不在这里。

卧室内传来轻微的啜泣声,商时序敛了敛眉间的冷意,朝卧室内走去。

她穿着棉麻的居家长裙,蜷缩在飘窗上,面前摆着有了些年头的木盒子,手中捧着一叠照片。

裙摆宽大,盖过脚踝,窗户开着,外面的风吹进来,显得她有些瘦弱。

莹白的面颊上满是泪花,哭了很久的样子,眼睛都肿了。

她看得出神,也没注意到他进来。

商时序只觉心脏被一双大手狠狠攥紧,是一种从前不曾有过的疼惜。

他沉默的走到她身旁,向晚菁只感觉身侧笼罩下一片阴影,抬眼便看到了他。

她擦干净泪花,牵强的笑笑:"让你见笑了。"

却见他一言不发,只是将她拥入怀中。

温暖的怀抱带着他身上的清冽气息,仿佛密不透风的港湾,将她包围的紧紧的。

积攒了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