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安静!到底怎么回事!”卫友山深感头疼。
“大人啊,不能留这个人。那个女的死了,他是不能独活的。”官员劝阻道,满头汗水。
“什么意思?”卫友山不耐烦地追问。
“这不吉利啊!要是殉情的两个有一人活下来,那另一个就会变成水鬼,闹得河里面不太平的啊。”官员擦着额头上的汗水。
之前热情回答卫友山问题的汉子也劝道:“大人,您快叫人让开,现在将他沉河了还好,要真是清醒了,那活活溺死可就痛苦了。”
谭念瑧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。
“是啊,快将人沉河了!”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,所说的话不同,但都是一个意思,也是有同一个词沉河。
“你们这是杀人!”卫友山愤怒地叫道。
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,谭念瑧带来的仆人有限,河岸上的人,以及闻讯而来的云夏城人是万众一心,要将鲁涵给沉河了,就是鲁家的人,鲁涵的亲爹鲁大阳都意志坚定。
谭念瑧觉得脑袋中一阵闷响,好像有什么人在用钝器敲打着她的脑袋,那声音震耳欲聋。
“就是因为你,水龙王发怒了!”
刺耳苍老的女人声音在谭念瑧脑海中回荡。
“把她投河里!”
男人的叫喊声也响了起来。
汹涌的河水波澜起伏,无数人声嘶力竭的呐喊,无数人凄惨绝望的叫喊。
时过五年,从天水城到了云夏城,她找到了自己该走的道路,却依旧束手无策,无法完成自己的愿望。
鲁涵恰在此时苏醒,在木架子上睁开眼,看到周围的众人,还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谭念瑧看到了那双眼睛,
鲁涵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,眼睛很清明,带着一丝天真茫然。他有些瘦弱的身躯被抛起,划过一个弧度,扑通一声落入河中。那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,他维持着那种不解的表情,直到河水吞没了他,他才惊慌地在水中挣扎。
“儿啊,你好好去吧!你放心!冥婚的事情爹一定替你办好了!”鲁大阳大声叫道,哭得涕泪横流。
那个在河中扑腾的少年忽然间身体松懈下来。
谭念瑧很熟悉那表情。天水城人祭祀水龙王的时候也是这样,脸上带着悲伤,眼中满是决绝和疯狂。
河水汹涌而过,鲁涵的身影转瞬就消失在河中。
谭念瑧眼前一黑,昏倒在卫友山怀中。
谭念瑧这一昏就昏了几个时辰,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。卫友山守在她的床边,发现她醒来,立刻惊喜地伺候她坐起,又殷勤地忙前忙后,嘘寒问暖。
“友山”谭念瑧的脑袋中一片空白。
“你小心身体,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了啊。”卫友山傻笑道,伸手摸了摸谭念瑧的肚子,“你也太马虎了,要不是大夫给你诊脉,还不知道你有孕了。念瑧,我们有孩子了呢!”说着,他将谭念瑧抱入怀中,手臂用力绷紧,却没有将力量施加在谭念瑧身上。
谭念瑧浑浑噩噩的,听到这话,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。
她有孩子了。
她和卫友山有孩子了。
谭念瑧忽然间掉下泪来。
“别哭,别哭啊。你放心,大夫说你身体很好,孩子很好。”卫友山手足无措地安慰。
“啊”谭念瑧意义不明地应了一声,垂头不断抚摸自己的小腹。
她和卫友山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?会怎样长大?他
祭台上的婴孩,被水淹没的鲁涵出现在她的脑海中。
谭念瑧的脸色瞬间惨白,抓住了卫友山的胳膊,急切地问道:“那两个人”
卫友山神色黯淡,想避而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