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。她联想起严书齐,隐隐感觉到了不妙。
严书齐可能不止在自己院内虐杀自己的宠物,而且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。
严书齐背地里到底还做过什么?
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?
天才和疯子的结合,这个孩子会成为一个大祸患吧。
严家,内宅。
大房的小少爷严书齐满六岁,到了正式开蒙的年纪,要离开母亲马氏,搬到外院去住了。这不算什么大日子,只是每个男子童年时的必经之事。严家定好了日子,可偏偏这日严书齐感染了风寒,小小的人儿无力地躺在床上,脸颊绯红,气喘吁吁,这搬院子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。
严大少爷有些不满,对马氏埋怨了几句。马氏满脸心疼,低头认错,眼圈微红地直说自己没照顾好儿子。严大少爷也就不再说下去,交代了几句,准备洗漱歇息。
两夫妻歇下,外头的光亮也相继熄灭,大多数人家都要陷入沉睡之中。
马氏僵硬地躺在床上,死死闭着双眸,等到严大少爷轻微的呼噜声响起,她才睁开眼,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的浮雕。
这张床是她的嫁妆,她躺在上面近二十年,床顶上的浮雕也看了二十年,哪怕现在一片漆黑,她脑海中也能描绘出那鸳鸯戏水的图案来。
马氏的眼睛瞪得发疼,心中一直静不下来。
她拖了这一日,还能拖一辈子不成?
齐哥儿的事情该怎么办?她要怎么掩盖下这难堪的事情?张清妍让她绝望,但也给张氏添了堵,最近张氏很消停,听说在吃斋念佛,且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。她听方妈妈说过那日的事情,觉得张氏是真的怕了,怕那个死掉的丫鬟。而她呢?她也担惊受怕着,怕别人发现齐哥儿的不对劲。
忽然,马氏听到了门外的响动。她惊疑不定地望向屏风,屏风阻隔,她看不到卧室的房门,但能看到窗户外隐隐的光亮。是有人点了灯。
马氏心跳加快。
难道是齐哥儿出了事情?
马氏噌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,掀开被子,趿着鞋,匆匆就往外走。
她动静大,严大少爷惊醒过来,看到马氏只穿着中衣的背影,有些怔愣,再注意到外面逐渐亮起的光,连忙翻身坐起,也急忙走到外间。
“怎么回事?”马氏压低了声音,声音中是掩饰不了的恐慌。
守夜的报春衣衫不整、头发凌乱,配上她苍白的脸色和瞪得特别大的眼睛,整个人都显得怪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