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,不过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表现,她对于能踢走我母亲,嫁给我生父这一点非常自得。
但她始终不是我的母亲,且她的为人和心智也不适合来教导我成长。从周岩、周翠两夫妻进入商家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了我同她是要分道扬镳的。而她,发现了我对她的疏离之后,立刻就急了。她是无根浮萍一般的人,现在依靠我的生父,等老了就要依靠我。她看得透彻,开始使出浑身解数讨好我,想要哄我回心转意,甚至咬牙掏出了自己私存下的银子,买了条珍珠项链做我的生辰礼物,期望我重新对她亲近起来。
这自然是不可能的。
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,她开始给自己留退路,煽惑我的生父去争抢商家酒铺的财权。
现在想来,我要感谢她的这一举动。生父是个聪明人,但头脑从来不用在正途上。他对那个女人是真心,那个女人在红尘中打滚,深谙巧言令色的本事,琢磨透了生父的心思,在唆使生父做事上,她总能轻而易举的成功,而我的生父面对商家其他蠢货,也是轻而易举地成功抢来了酒铺的经营权利。
那个女人欣喜若狂,借机肆意敛财。她不信我,依靠不了生父一辈子,那就只能靠手中的钱财了。
这同我本来是没有冲突的。商家酒铺那会儿不是我的,即使以后是我的,在我从生父手中接过酒铺前,她有足够的时间,捞到足够的钱。但她的本性放在那儿,在有了钱后,没了危机感,就把矛头直接指向了我。原因也很简单,因为我没有搭理她低声下气的小意讨好,她打败了我的母亲,却没有压制住我,这让她很没面子,心中气不顺。
她对我的挑衅,我付之一笑;她对我的挤兑,我置若罔闻。而这,让她开始得寸进尺,言语间越来越不客气,甚至对我生父吹枕边风,给我苦头吃。她的手段被周岩和周翠挡了大半,可是,以他俩下人的身份很多情况下是没办法护住我的。周岩说,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来打掉她的气焰。
不等周岩行动,她就死了。那是一场纯粹的意外。
那是我又一次被她叫去辱骂。我那时戴着她送我的那条珍珠项链。我知道她买下这项链的时候肉痛许久,送我之后更是剜心一般地痛,所以我戴着这条项链在她面前晃悠,故意刺她的眼睛。她终于对我屡次三番的举动忍无可忍,伸手来拽拉项链,要把项链抢回来。我没料到她会动手,被她抓个正着,痛得大叫,挣扎推搡,不等我逃开,脖子上的那根细绳就敌不过她的力气,没两下就绷断了。珍珠散落一地,她气急,就要来打我。我哪会还傻等着?转头就跑。
我顺利跑了出去,她追来的时候却是一脚踩到了滚落在地的珍珠,人往前一扑,脑袋正中坚硬的石阶,一下子就晕了过去。我听到身后动静,再回头,就看到她趴在地上,脑袋下有鲜血顺着石阶流淌。她闭上了嘴,我能听到的就只有孤零零的珍珠滚动声。
我吓蒙了,本能地去找了周岩。周岩听到我语无伦次的叙述后,叫了周翠过来,对她说了几句后,就让她陪我回去,他则是去拖住了我的生父,指使开其他下人。
我和周翠回去后,就见她还趴在那儿,姿势没有半点儿变化,石阶上的血却是变多了,也暗沉了。我心惊胆颤,哆嗦个不停。周翠却是冷静,小心上前,绕过那些血迹,摸了摸她的脖子,冲我说,她死了。我脑袋一空,什么想法都没了。周翠检查完她,踮着脚进屋,弯腰将地上的珍珠和链子捡了个干净,一跃跳过她,拉着我冰凉的手,回了我的屋子里头。
我被她安排着坐下,手上捧着她倒给我的热茶。而她则坐在了她往常坐着的小杌子上,不紧不慢地将珍珠又串了回去,手指灵活地翻动几下,那条项链恢复如初。我看着心头发毛,忙别开视线。就听周翠交代我,待会儿有人来报信,我要装作惊讶和悲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