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府好奇问道:“张大仙怎么知道他有这习惯?而且他在养伤,未必能喝到酒,即使喝到了酒,也未必会喝到死吧?”难道这也能掐指算到?
慧心脸上划过一丝异色,“那位商少爷早是死期将至了。”
两人愕然。
“大师兄,你是看到了他的死期?”慧能比知府要了解慧心,马上就问道,脑中灵光一现,“难道大仙也看到了?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慧心念了一声佛,没有回答。
慧能说的没错,他是在昨天发现了商柳轩脸上的死相。他那会儿猜测商柳轩被万氏打伤后重伤不治身亡,没有多言,现在看来,张清妍在他前一天见过商柳轩,早比他知道这一点,且远比他要厉害,看得更为透彻。
知府沉吟着说道:“但这些同样只是猜测,没有确实的证据。看起来是顺理成章,但商九娘的那套说辞同样顺理成章。”
慧能补充道:“即使商九娘会因此悲痛欲绝,一命呜呼,也证明不了什么。”
慧心再次念佛,“恐怕张施主要让你看到的事情还没到来。”
正说着,有一衙差跑了进来,禀告:“大人,商家大管事前来求见张大仙。”
三人互相看了一眼。
慧心对着慧能说道:“这恐怕才是张施主要让你看的。”
三卷行尸正文(完)
我叫商九娘,是利州府商家酒铺的当家人。这是我现在的身份,在我掌管酒铺之前,我在商家的地位很是尴尬。
我的生父为了娶一个妓子为妻,污蔑我的母亲偷人,将她休弃。我是在那之后诞生的,却直到生父发现自己伤了身体,不能再有子嗣,才将我从母亲的道观中接回商家。有这么一个生父,有这样一段经历,再加上那个女人在,我的处境可想而知。
但幸运的是,我的外祖家与众不同,外祖父安排了一对年轻夫妻进入商家为仆,暗中保护我、照顾我、教导我。周岩是老成世故之人,年轻时就稳重机敏,后来为人处事越发老道;周翠则有着一身好功夫,身手灵活,上树上梁,轻而易举。
起初只有周翠在内院服侍我,她功夫虽好,头脑心眼比不上她的男人,照料我的衣食起居还好说,要让我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,不被她蒙蔽,却是有些使不上力道。后来周岩在我的生父那儿有了脸面,能在内院自由进出,方便同我见面,他每次三言两语,让我一点点醒悟了过来。
在我顿悟之前,我全心全意地相信着那个女人的话,鄙夷自己的母亲,对她却生出了孺慕之情,言听计从,甚至为此气病了我的大舅父。不仅如此,有她潜移默化的影响,我的性情已是大变。据周岩后来同我坦白,大舅父见过我以前的模样,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娃娃,同母亲住在道观内,安贫乐道。后来他在商家再见我,每一次见我,每一次都发现我眼中的戾气增加,脸上的神情同那个女人极为相似,轻浮又奸诈。
周岩教了我该如何处变不惊,该对什么人露出什么样的表情、说什么样的话,我学得用心,也很有天赋,很快就将那副丑陋的嘴脸给改了。他还教了我许多东西,我勤学苦练,在不堪的商家逐渐有了点好听的名声。旁人认为我遗传了我母亲的温顺柔和,我心中知道,我同母亲是不一样的。最明显的一点,换做是母亲,肯定不会同那个女人虚以委蛇,去学青楼的奇淫巧计,即使这些技巧的确是实用。
我比不上周岩,修炼不到家,露出了端倪。那个女人敏锐地发现了我的改变,看我的眼神也变得不同。
我的生父不可能再有子嗣,接回我的时候就决定让我坐产招夫,给他,也是给那个女人养老送终。这样一来,那个女人对我也算是尽心尽力,除了抹黑我的母亲,离间我同外祖家的关系外,对我本身没有任何恶意。而这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