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高银博很久都没有说话:“我没你的境界那么高,但也不觉得你伪善。只是,我想起我老爹经常说的话,他说‘古往今来玩艺术的人,心里都装着清高,但知行合一难,君子论迹不论心。’”
“……”黎铮顿了顿:“你说得对。”
高银博说:“所以,小铮铮,我希望你能让自己不断地强大起来。小猪那个性子,死倔死倔的,他就和那种纸糊的老虎一样,你看着外表好像很厉害,但是吧,我觉得论心志,他还真的不如你。
“我老爹还说过,‘一味地想要出世,最终的结局都不会太好。因为人活在这个世界上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比出世难的是入世,是知世故而不世故。’既然我劝不动小猪去做那个人,那当然希望你可以了,因为我觉得你可以。”
“……”黎铮愣了。自从认识高银博开始,他就觉得和高银博聊得来,所以,当听到高银博认为他是那种心怀不轨的人的时候,他感到出奇的愤怒,因为他觉得高银博是明白他的。
没想到,高银博会对他说这些话。
“别这么看着哥们啊。”高银博大咧咧地笑着:“哥们看上去是有点不靠谱,但家里也从曾祖父那辈开始就都是学画画的了,搞艺术嘛,这点风骨多少还是要有的。”
“老高。”黎铮此刻真想狠狠地亲一口高银博:“知己啊!!”
高银博连忙躲开:“滚啊!我可想着我媳妇,谁和你是知己。”
黎铮拍拍胸脯:“不看到你和林烟夏结婚,我就不让温逐再上床睡觉!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!!”高银博转头看向沈濯:“你可要替我作证啊!”
沈濯边笑边默默地点头。
把沈濯送到家里安顿好,黎铮又给徐之越打去了电话:“徐秘书,我这边就要过去了,你带人来吧。”
高银博问:“搞什么呢?神神秘秘的。温逐不在,你可别又是有什么坏心思了吧?”
“什么叫‘又’?”黎铮白他一眼,凑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。
高银博挑挑眉:“我就喜欢干这个!让老徐等我!我也要加入!”
“坏心思。”黎铮揶揄:“别玩得太过了,万一吓病了吓傻吓死了,那可就不好玩了。”
“谁让他赌博?都是他的命!”高银博鄙夷:“走吧走吧!我都迫不及待了。”
两个人驱车赶到郊外的一座荒无人烟的废弃工厂外面,徐之越已经在等了:“人,我已经逮到了。”
高银博兴致勃勃地向温逐的保镖们要了一副头套,拿过一根铁棍就率先走进了工厂,黎铮和徐之越跟着后面,走上二楼,方便看戏。
空旷的工厂中间唯独摆着一把椅子,上面用很粗的绳子捆着一个正在瑟瑟发抖的男人,高银博上前把他的眼罩和嘴上的胶带都拿掉,他也就看见了一群蒙着面的彪形大汉围在身边,于是嗷呜地呜咽一声:“求求……求求你们放过我吧……我还有孩子……”
“你还知道自己有孩子?”高银博学着电视剧里的演绎,夸张地说:“告诉你,你儿子还不起钱,已经加入我们了!现在,他正在到处替老板收账,收不起账就打他,打到死为止!就拿这个。”
男人看着高银博手里的铁棍,差点没直接晕过去。
高银博哈哈大笑:“有胆子赌博,没骨气还钱?兄弟们,先废他一条腿!这是个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卖的坏东西!”
保镖们一拥而上。男人大叫:“不不不!我没卖!我不卖!我怎么会卖自己的亲儿子啊!!”
“放屁!明明就是你好赌,欠了巨债又还不上,然后把自己的儿子卖给我们老板!啧啧,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投胎做你的儿子!”高银博说:“老板也看出来了,你压根就还不上这笔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