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都是和父亲学的。”温逐的声音淡淡的,却有些冷,还带着一丝嘲讽:“温家哪里来的家风,颜面又要从哪里说起。”
“温逐!”温时易高声怒道。
连黎铮也暗暗觉得惊奇。温逐怎么会这么说话?还是对自己的父亲。他一向情绪稳定,再怎样也不至于口不择言到这种程度。
温逐又说:“井承不是您安插在我身边,用来监视我的人?他做了什么,您应该最清楚。”
温时易的语气听不出丝毫的慌乱:“你在胡说什么?”
“父亲。”温逐长叹一声。他从来都不叫温时易“爸爸”,而是一直固执地叫“父亲”。一开始,黎铮也听着别扭,还以为是有钱人特有的怪癖,现在才听出来点不同的意味。
“爸爸”,要比“父亲”更亲昵。
疲倦感充满了温逐的语气:“恐怕我比您要幸运一些,身边总会出现一些人教会我一些东西。徐秘书也对我说,要是喜欢什么,就牢牢地握在手里,哪怕不说话、不表态,手也不能放松,不然,风筝就会被风给卷跑,很难再找回来。”
顿了顿,温逐的声音更加冷静:“如果您实在放不下,不如去找‘他’吧。”
足足几十秒的静默后,黎铮听到一声清脆的“啪”,然后是温时易震惊的声音,却是压低了音量的:“……闭嘴!”
黎铮愣了一下,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推开已经打开一道小缝的门,果然看到站在门边的温逐的左脸已经泛红:“你!!你怎么能打人?!”
说完,他才看到温时易脸上的表情有多阴沉恐怖,不由得后退半步。
在黎铮的认知里,只有毫无涵养的家长才会对自己的孩子动手。他的父母都是学艺术的,多少沾点清高在骨子里,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手。
更何况,温逐早就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。
温时易冷冷地看一眼黎铮,又看向温逐:“你是我的儿子,但不是我唯一的儿子。我让你姓温,你就拥有一切,同样的,我也可以毁掉你现在拥有的一切,包括珍视的人!”
温逐猛地伸出手把黎铮拉到自己身后,语气虽然仍旧平缓,却多了几分莫名的气势:“我不再是小孩子。”
温时易只是冷笑一声,仿佛在嘲笑某种天真,然后大步流星地摔门而去,整个人看上去就跟犯了躁狂症一样。
书房里充满了两个S级Alpha对峙过后的强烈信息素。黎铮转头去看温逐,心疼不已:“……我去拿药箱。”
“别走!”温逐猛地把他拉了回来,紧紧抱在怀里:“……别离开我的视线。”
黎铮不禁皱眉。这种反应,他可太熟悉了,是PTSD创伤应激的表现:“你爸已经走了。你听,汽车的声音。这里是你家,我不会有危险。”
温逐说:“……小羽。”
“小羽有徐秘书照顾。我刚才也去看了爷爷。大家都没事。”有事的是你。黎铮在心里默默地说:“你们刚才吵架了。”
“……常有的事。”温逐缓了缓:“只要我有让他不满意的地方。”
“……”黎铮也不好说什么,就转移话题:“你不是说龙华区那边的动物园有个项目要看?就当是散心,明天我和小羽陪你去看羊驼,好不好?”
温逐轻叹:“井承……”
“我无所谓的。”黎铮满不在乎地说:“他爱怎么折腾就随他去,谁让我欠他一条命,再说了,我总不能阻止别人喜欢你……你这么好。”
“不好。”温逐的语气有些固执。
“你也管不了别人是怎么看你的。”黎铮说:“我就是觉得你好。全世界就只有温逐最好。”
温逐低声说:“黎铮最好。”
“那我们两个到底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