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、

隔天，他刚进办公室，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袋子。

袋子里整整齐齐叠放着被清洗干净的风衣。旁边是那把黑伞。

……忘记告诉谢眠不用还衣服了。

因为洁癖，他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。

只是，不知道怎么的，他最后还是提着袋子回了家。

将衣服从袋子里拿出来，他做的第一件事情，是把衣服凑近鼻尖闻了闻。

衣服被洗的很干净。上面只剩洗衣皂清爽的味道。

……不是洗衣皂的香味。

他想，随手把衣服挂回到衣橱里。

第二天，他回学校上公开课。

院系里的学生几乎全来了，却不见谢眠。

收拾资料的时候，他问旁边助教，“谢眠请假了？”

“嗯……啊？”这位学校安排的临时助教显然对他的问题感到十分诧异，但很快就回答道：“您是问谢眠吗？我听说他发烧了。”

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
“就昨天早上开始请的假。”

昨天早上。

他昨天早上七点半进办公室，桌子上就放着被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。

风衣不能机洗。潮湿天气一晚上想晾干也不容易。他收到的衣服却整齐柔软，学生宿舍显然没有烘干的条件，那就只能是手洗之后拿着吹风机吹干的了。

很好。

感情这人是发着烧拿着洗好的衣服回来学校还他，顺道又去教务处请了个病假，最后才又回宿舍躺着养病？

――“我身体素质不错，成年之后还没怎么生过病呢。”

谢眠前天微笑着朝他眨眼的场景还在眼前。

这人大概是上天降下来治他的。

总不让人省心的学生。

12、

“谢眠不在这儿？”

他环视整个四人宿舍。

说是四人宿舍，有两间床却是空着的。一间上面堆满杂物，另一间桌上空空荡荡只摆着几本书，床上也没有人。

剩下俩正凑在一起看电影，看到他进来的时候就立马站了起来，留下桌上两碗吃了一半的泡面无助又彷徨。

“殷……殷教授，您怎么来了。”其中一个锅盖头男生颤颤巍巍地说。

他很可怕么？

虽然平时院里总是被学生们用又敬又畏的目光看着，不过，他一直觉得自己对待学生已经足够温和，富有耐心――倘若换成所里的人，要他把问题重复第二遍，下场必是扣光当月奖金。

不过当务之急――他竭力将语气放得温和，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。

“谢眠去了哪里？”

锅盖头男生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，脸上圆眼镜挂不稳掉了半截下来。旁边的刺猬头瘦子倒是机灵得多，飞快回答道：

“谢眠昨天说自己发烧了，怕把病气过给我们，就自己出去找酒店住了。”

“自己去找酒店住？”他皱起眉，“一个正发着烧的病人，你们让他自己出去住？要是烧晕过去没人发现怎么办？”

刺猬头男生挠了挠头，“我们也没办法呀。谢眠他……哎教授您可能不知道，他平时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，其实一旦做了决定，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。他坚持要出去住，我们想拦也拦不住啊。”

旁边锅盖头男生疯狂点头，“对对，眠眠什么都好，就是不听人劝……咳咳，教授，您找他有什么事吗？”

他揉了揉眉心。

“谢眠有没有说自己住哪个酒店？”

“哦哦，说了说了，”刺猬头男生赶忙道，“离这不远的L酒店。4705。”

他沉沉呼出一口气，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