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通朋友。”
“舟舟......”谢归晚第?一次意识到原来朋友两个字可以伤人到如此?地步,她握着湿漉漉的衣袖,神色怔然,浑然不?觉那贴骨的寒凉,“这?世上没有不?可以解决的事情,你告诉我、你告诉我你究竟要的是什么,又是谁在?一次次地阻止你。我们本可以一起面对的......”
不?可以。
哪怕你可以代?替如今的天?道行?走世间,哪怕你天?机一卦算无遗漏,可这?件事你是算不?出来的。方外之人异乡命魂,哪怕她多说?一个字,她同谢归晚的命轨也许就会?纠缠着走向不?可预测的未来,那不?止是她和门主的生?死,还有师姐的、楼重?的、谈小洲的.....这?三界千千万万人的命与她回家的一缕希望!
她不?能再这?样耽误门主。
于是仍是拼命地推拒拼命地远离,一次次地重?复那四个字:
只是朋友、只是朋友。
但太刺耳了,以至于谢归晚已不?想听到这?样的答案,她静静地注视着几乎丧失掉一切理智的沈放舟,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?睛。
再睁眼?,天?机门主面上已是一如既往的纯粹的平静。
她拨开已经被染成浅粉色的魂池,从水中轻而易举地抱出瘫软无力的沈放舟,毫不?顾忌剑客身上的血污,只是细致又温柔地抓起她残破的左手,一圈圈仔细地为她再度包扎好再度开裂的伤口。
月上中天?,一钩残影照得寒池愈发凄凉,这?时没有风也没有云,那场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退去了,于是院中松柏都沉默着,只充当纯粹的旁观者。
谢归晚俯身,伸出右手轻柔却不?可抗拒地禁锢住青衫剑客脆弱的脖颈,她声音很低,这?种时候,谁都会?以为她发问的语气大概会?强势又迫人,身高权重?的天?机门主要一个答案,难道还不?是轻而易举?
但谢归晚再度开口时,沈放舟迷迷糊糊中竟以为回到了心魔境。
她像是祈求:
“舟舟,我请你不?要再骗我......你告诉我、你究竟、究竟对我曾有没有一点喜欢哪怕一点一点的、不?同于挚友的爱?”
没有人说?话。
沉默,唯有沉默,一切静到谢归晚几乎燃起了一丝希望,几乎要相信可以柳暗花明?,正当她含着一丝可能想要再度追问时
“没有。”
谢归晚僵在?原地。
茫茫夜色中沈放舟缓缓抬头,一双眼?璨璨明?亮如昼。
谢归晚清楚地听到她说?:
“我不?爱你。”
她之所欲
天地间是纯粹的寂寞。
沈放舟低声:“我从未喜欢过你、亦对你没有任何什么所谓的爱。我待你不同, 却只是?因为我师尊要我待你不同。”
“......只因如此?”
“只因如此。”
原来真有这样的一句话,轻描淡写地便随手抹杀掉藏在过往岁月中的一切喜怒哀乐;原来真的只需要四个字,那么她所以为她所期望的所有, 都尽数化?作如梦般的泡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