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始作俑者只是?站在那里, 轻轻地叹口气?说这都是?你的错觉啊。
我们本就?是?朋友。
谢归晚怔怔地望着沈放舟,像是?试图从?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犹豫或是?一丝代表不忍的情绪,但是?她失败了, 青衫剑客眉骨含血, 被染湿的黑发如瀑散乱,无数枚细小的水珠顺着她的下颌一点点地滑落,她在这张脸上可?以找到深受折磨的痛苦和隐忍, 可?以找到往日眉眼的意气?与风流, 却找不到哪怕一点的挣扎。
为什么一个在地宫中沉默着回?避掉她只想做朋友问题的沈放舟,今晚会这样坦荡地立在她身前,用如往常般温和的语气?说是?, 我不喜欢你?
沈放舟没有再开口这种时候她亦不敢再开口, 也许下一句不够坚定?的低声就?会泄露自己摇荡的心?神, 她不想再细思任何一截过往了, 因为现在她担心?的已经不是?门主会发现什么端倪, 而是?恐惧自己在思考那一瞬不定?的心?。
抛掉一切,给出的答案真的会是?否定?么?
但看?起来她的表演其实还算过关, 眼前失魂落魄的门主像是?真信了她的话。沈放舟心?里苦笑一声说系统你看?见没, 别说我演技差了, 人被逼急了什么都能做出来。
谢归晚很久都没有再开口,平日里高不可?攀的天机门主垂眸寥落地立在沈放舟身前, 湿漉漉的白衣凌乱,乍一望去哪还有半分往日的威严?
大?概都能称得上一句狼狈了罢?
有时候言语的力量比什么渡劫期都灵验, 沈放舟心?想怨不得说天才会折戟沉沙、情关难过,原来只需要心?上人轻描淡写的我不爱你四个字,一个人的道心?就?可?以摇摇欲坠到这般程度。
其实她才是?罪魁祸首吧?正如谢归晚所说,三年里她的所作所为言行举止都像是?满眼只有门主一个,她给了谢归晚错觉,而如今却再不过斩钉截铁地告诉她,我不喜欢你。
真是?......
沈放舟苦涩地闭上眼睛,不去想为什么心?脏处隐约跳动起难以言喻的痛苦,她在舍不得些什么呢?舍不得那些明明有无数个开口时机的坦白吗?
月色依旧,池中人却一瞬翻天覆地。谢归晚怔怔地立在原地,耳朵几乎要分辨不出眼前人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字句:
我不喜欢你。
但凡她是?千年前傲骨未断的白衣剑客、但凡她是?三年前叩开剑阁的天机门主,在听到眼前人语气?决然干脆利落地回?拒时,她皆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,任她是?死是?活从?此两?厢无所牵。
可?惜眼前的是?与她日夜并肩足足三年的沈放舟,叫她怎么放得下,又怎么甘愿割舍呢?
谢归晚不曾与人结契共行,但身边好友中却不乏情深意笃的道侣,她不是?没有见过两?人未挑明时堪称幼稚的试探,因此时光迁移,于是?一次次地笃定?舟舟亦对她有意。
明明之前的无数次相?拥亲吻中也有不曾言说的暧昧,但为什么为什么沈放舟意识到自己是?真切的喜欢她时态度就?骤然一变?
她可?以喜欢自己,却不允许自己怀有相?同的爱意。心?魔境也好魂瀑池也罢,为什么当一切已恰到好处甚至水到渠成时,她却毫不犹豫地后退一步,像是?在和过去的自己割席?
关键在于.......
“有谁不愿让你同人结契?!或者说,不愿让你和我结契?”
“......”
谢归晚却骤然抬头:“不、不是?结契,结契也许是?昭告四方她之身魂与道侣自此命定?一处,血亲至交同门师友......无数种关系中唯有魂契,唯有结契才会影响到一个人的命轨,你身上有超越既定?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