譬如此次春日宴,就是她推拒四次张雪瑶做东的小宴,才应的一回。
这就得说到张雪瑶的父亲。
张雪瑶的父亲,当年和林尚一样,都是从小兵做到千户,手下都有一些兵丁,后来林昭昭明了这层关系,不排除当时张雪瑶发动其余女孩针对她,有这么层缘故。
只是,时过境迁,张父至今还是千户,林尚却晋升到副将,如果张雪瑶没有先出错,林昭昭和她莫名断绝联系,势必会让林尚难做,更甚者,林尚可能会被他人诟病不顾当年共同拼搏的情义,竟教女儿和曾经的将士子女反目。
军中将士最恨薄情寡义之人,林昭昭冒不起这个险。
到了张府,张雪瑶和张夫人亲自来迎,热热闹闹的,场面话一句接一句。
等林昭昭坐定,姑娘们又围过来,夸她首饰好看,问是哪儿打的,林昭昭摸摸头上的簪子,笑了下:“我爹找老师傅定的,若你们有兴趣,我让我爹把人叫来。”
“原来是天底下独一件的,”张雪瑶笑脸盈面,“那姐妹们就不好讨要,只能在你这儿看个新鲜。”
另一个女孩说:“对呀昭昭,几次请你你都有事,以后可得常来呀。”
林昭昭掩唇笑,满嘴应是,心里嘀咕,真烦啊。
簪子是裴劭送的,自然是独一件,她们夸她首饰,也只为找话题,她随便编一个,糊弄过去的。
宴席过半,张雪瑶坐在她身边,小声说:“这一两年,怎么好似没见裴将军找你呀。”
林昭昭咬了口糕点,细嚼慢咽,才回:“如今不比小时候,上京那边是男女七岁不同席,也就凉州这边好点,我十一岁时还能和裴将军聊几句。”
“但姑娘家总有长大的一日,加之将军军务繁忙,联系自然也就少了。”
张雪瑶笑了笑:“想不到姑娘和将军那般情谊,也会有淡了的一日。”
林昭昭:“这世间,本就无绝对与永恒。”
傍晚,和往常一般,林昭昭坐在回去的轿子上,她浑身都累,归雁给她捏手臂,她脑袋一点一点的,困得都要睁不开眼,倏地,轿子停了下来。
外头,传来轿夫质问的声音:“你们是何人!”
林昭昭睁大眼睛。
归雁撩帘瞧,巷子里竟然堵着三个大汉,竟是来者不善。
大汉和轿夫打起来,林昭昭当机立断,拉着归雁,二人忙往巷外跑,巷口又蹿出两个男人!
为首的男人笑:“妞儿就别跑了,今个儿你们过不了这遭!”
林昭昭咬紧后槽牙。
他伸手抓林昭昭,林昭昭连连后避,还是被拽到一角袖子。
突然,“咻”的一声,一支箭射穿男人的手掌,血液迸溅,男人疼得跪地唉唉叫唤,林昭昭往回看,竟是个戴着全面面具的高大男子。
他着一身黑色衣裳,身姿高挑,宽肩蜂腰,手中拿着一把爆发力极强短弓,分明是个青年,却携万钧之势,一举一动,都带着强烈的杀意。
拦轿的五人,只是市井无赖混混,从没见过这迫人的威势,竟然呆住,齐齐看着他。
男子踩在被射中掌心的混混手上,混混痛苦地嗷嗷大叫,男子歪头,问:“我在等你们逃,你们在等什么?”
混混们悚然一惊。
便听他笑着自答:“哦,等我。”
战场上锻炼出来的手脚,岂是这些三脚猫功夫的人能比,不过几招,男子就制服这几人,泛着银光的弯刀,架在混混脖子上,割出一道细细的血痕。
他问:“说吧,谁让你来的。”
那混混吓得下面洇湿一滩,声音颤抖:“大侠饶命,我,我说,是张家管家找我们的!”
至于为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