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岳老爷子也在老去。
如同狮群首领之位更迭。暮年的狮王将权力移交给更年轻、更强壮的继承者。
他们,还有他们身边的人,都已隐隐开始仗仰新的王者了。
岳嘉绪决定好的事情,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无从置喙。
岳诚华叹了一声:“枝枝这孩子,我以前?也是把她当亲闺女养大的,我知道她没什么坏心。可是你爷爷那?里?,你准备怎么说?藏着掖着一辈子吗?”
岳嘉绪不为所动:“在爷爷该知道的时候,我会让他知道。”
只要尹之枝愿意朝他踏出一步,剩下的距离,哪怕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步那?么遥远,且遍布荆棘碎片,他也不会畏惧。同样?,也不会再给?她退缩回线后的机会。
他的家人,他会摆平。
若不能?扼杀干净障碍,他不会领着尹之枝去他们面前?受气。
“那?么,祁家那?边你又怎么说?不管怎样?,他们也是你舅舅和外婆。现在他们公司的状况真的不行了,你舅舅都被逼得要跳楼了,还在跟你舅妈闹离婚……你外婆只剩这个儿子了。你还这样?做,他们对枝枝的成见恐怕会更深。”
岳嘉绪倚坐在轮椅上,注视着前?方。机场外,一束熹微日光落在他阴霾的瞳孔中,显得平静而冷漠:“我不强求他们发自?内心地?接受她、喜欢她。她也无须博取他们的喜欢。我只要求他们今后有所?克制,保持尊重,不再做阳奉阴违的事。”
“这些事让我处理。我有分寸,不会闹出人命。”
对待不同的人,要用不同的策略。一味地?包容、退让、讨好与?奉承,非但不能?达成目的,还会被得寸进尺。
打?蛇就要快准狠地?钉住七寸。只有体会到自?己的人被迁怒的感觉,他们才会自?动?自?觉,有所?收敛。
岳诚华张了张唇,最终,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他看着岳嘉绪轮廓英挺的侧脸,仿佛有些伤感,又有些欣慰,慢慢地?坐在椅子上。
“行……你们年轻人的事,你能?平衡好、处理好的话,我也不说什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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尹之枝并不知晓这番谈话。
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,他们顺利降落B城。安顿好岳嘉绪后,尹之枝也回了一趟家她久违了的小公寓。
洗漱休整一番后,尹之枝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告诉柯炀自?己从港城回来了,约他见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