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小姐看一看便知咯。”
你问我相同问题,我便还你同一句话,一点不见外,好似我们六个月前就已经亲密无?间,六个月时间,一辆雨中红色的士,就能使情?感?发酵更浓厚。
讲完。
我们两个同时发笑。
这时车不知开到哪条街,我望车窗,心情?与刚上车时截然相反。
我想那时一辆红色的士,摇摇晃晃,一个摇摇晃晃哼唱邓丽君的司机,载两个摇摇晃晃发笑的乘客,行驶于灰白?的台风天,想必是场好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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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开到春沙路,你出租房楼下。
我向司机讲过一声多谢,大概是心情?几多好,下车前还多付钱给她清理车内。
下车后,瓢泼大雨逼赶我与你脚步,你差点要脱下风衣,同我饰演偶像剧片段遮头顶,结果?这场雨来得急而猛,用伞都无?用,何况是风衣。我中途嫌弃你风衣也?滴水,宁愿在雨中奔跑。
其?实记忆中那场雨几犀利,街道上都无?人,或者路边楼房中有人透过玻璃窗,会看见,我在大雨中跑过几步,变落汤鸡,又返头,看另一个落汤鸡。
你在我身后,跟我脚步,跟我笑声,头发浸湿到贴紧苍白?脸庞,也?遥遥朝我笑。那时我们看起来都好开心,好像连空气中都有欣喜在跳跃,使我们变两个情?感?丰富的落汤鸡。
之后跑到室内。
我同你“噔噔噔”,一起跑到楼梯间,声控灯被吵到起舞,我低头,看见我们两个影好像都乐不可支,贴得近,好像跳踢踏舞。
我走几步,突然停步不走。
你也?停住脚步,回头望我,眼梢挂一个朦胧的笑。似是知道我有话要讲,干脆站于墙边,在高几级阶梯望我。
南广的空气从?来都湿闷,楼梯间中更是如此。加上我们身上淌水,就算是十二月,也?都好似个温腾蒸笼。
我身上边淌水,边费力仰头问你,“那六个月以来,南小姐的排行榜,会不会也?有变动?”
也?有水从?我脸上,从?我颈上,不断往下流。
声控灯有等级,几秒钟不发声,就变暗一等。光线晦涩,整个楼道间,听得见狂风骤雨,听得见滴水声。听得见你呼吸声,我呼吸声。
你望住我,许久,然后,一步一步往下走,走到我身边,停到我上一级阶梯,凝视我片刻。突然轻轻刮我眼角,狡黠发笑,
“我还以为你又要哭。”
“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。”我沉默片刻,坚持发问。
其?实我更想问,你的排行榜上,如今会不会为我增一个位置。我又觉得,一场邂逅,一场罗曼史,还不至于此。但是,我又想要有你心中位置。南小姐,我是不是好贪心?见第六次面,就已经不只是想同你有一段情?。那时我还不知,我之后会更加贪婪。
而当下你听我问题。
思索良久,叹一口气,面庞上还淌水。好久,微微弯腰,轻轻将脸枕我肩上,呼吸和湿发缠绕一起,轻轻拂我颈,声线发闷,
“思思,你听歌。”
这句话后。
你突然又抬起湿漉漉的脸,在昏暗光线中迷离望我。我才?听见,原来那辆的士好像还未走,大概是司机觉得收多我钱,于是乎大雨滂沱都愿意?在楼下多停十分钟,为我多放十分钟邓丽君。
你又在我耳边笑,声线使我呼吸都觉得好痒,
“你听未听见?”
我摇头,像是否认。
但其?实我听见,是邓丽君温情?声线,从?这个台风天飘来
“你问我爱你有多深,爱你有几分,我的情?不移,我的爱不变,月亮代表我的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