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一个人踩两道脚印?”
轮到我不发一言,双腿如西瓜肉被锤得稀烂,又被钉入雪中,不知作何回答,难道我话我能见你幻觉?或者我同她话另一道脚印是我习惯性为你而留?
还未等到我反应。阿珍擦擦眼,过来扶我,邀我进家门,然后果真给我拿来绿色瓶盖啤酒,只是她一时之间没找到开瓶器,于是下楼去找。
我握笨重啤酒,再次来到屋顶露台,仿佛又听见一楼二楼喧嚷声,又看见你,背对大雪,穿黑高领毛衣,发被吹乱,在栏杆利落磕开绿色瓶盖,啤酒白气涌出,你垂眼瞥向我,一边笑一边问,
“介意同饮一瓶吗?”
“嘭”
绿色瓶盖掉落地毯。阿珍上到露台,见我手握圆滚酒瓶,白色水汽疯狂涌出,她勉强笑笑,开自己手中啤酒,将开瓶器收入口袋,走我面前,同我碰瓶。
我饮一口啤酒,舌尖被苦到发麻。
阿珍也饮几口,单手扶栏杆,看一眼天边,又看一眼我手中啤酒,“其实当时我看见。”
我心思已经跑到那天,“看见什么?”
风声好大,吹我耳边,似刀片刮耳膜。我耳膜作痛,又听见阿珍讲,“当时你同斯斯接吻,在屋顶露台。”
我点点头,笑笑,“谢谢你。”
阿珍大概觉得这一声“谢”好奇怪,“谢什么?”
我饮一口啤酒,手指刮刮瓶身,被风吹得好清醒,
“让我知道,世上不只我一人还记得这件事。”
“舒舒……”
阿珍喊我,欲言又止,眉目之中似有怜惜,
“我想你是时候忘掉她。”
原来她也要来当说客。人人遇见我,人人都要叫我忘掉你。连当初疯到接住我玩笑从香港片中跑出来的“苏丽珍”,也不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