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章(1 / 2)

云郡亭的桌上少了桂花糕,回院子时少了盏灯,廊下少了个守着的身影,院中的花也已凋零。

云郡亭时常会想起他,有时在耳房内一坐就是一整天。

他如今还被幽禁在东延府,犹如一只困雀,在细细感受着自己心底的悲恸。

秦亦临已然回了北秦,闻谏却还能时时陪在他身边,他在时凉房中盘桓,仿佛也是在怀念。

子逾虽宽慰他不必自责,可他明白子逾的悲恸不会比他少半分。

这日,他一觉醒来还有些昏沉,探了探身侧的床铺,是冷的。

床头悬挂着一枚朱红色的同心结,他一睁眼就能瞧见,在眼前晃晃悠悠的,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系上的。

门外候着的人似乎觉察出了动静,推开轻掩着的门走了进来。

云郡亭尚且背对着来人,下意识开口叫了声时凉。

进来伺候的子逾愣在原地,又若无其事地来到了他面前。

“是我糊涂了。”云郡亭轻声道,“你且去忙,将巾帕放下吧。”

子逾没有说话,将洗漱的物件放在桌上便出去了。

云郡亭起身穿衣,正擦着脸就见周之墨大步迈了进来,瞧着面色有些不好。

“去哪儿了?”云郡亭折好巾帕,没什么精神地抬首问道。

周之墨坐得近了些,苦着一张脸道:“去探了探风声。”

“如何了?”云郡亭回身过去披上外衣,询问道。

周之墨为他与自己斟了茶,瞧着他的眸子道:“朝中大臣已然对杨鹤颜璟不满,可怪就怪在两人看着并未出现什么嫌隙。”

云郡亭呷了口茶,指腹摩挲着杯盏,思忖道:“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,现在身处暗处那人才是渔翁,你我等人与杨鹤只是鹬蚌。”

“能取得两人的信任,并且能让两人团结之人可不多。”

周之墨起身,负手在房中踱步,“如今世家所剩无几且人人自危,忠国公没有必要掺和,胤国公与二人利益相悖,还有章倾俞也不可能,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。”

“或许这人没有我们想象的那般手握权势,背后搅弄风云者定然不会想引人瞩目。”云郡亭道。

周之墨靠在窗台上,双手撑在身后,轻佻地瞧着他:“就像小王爷你吗?”

云郡亭怒嗔道:“说正事呢!”

周之墨把玩着手中的玉佩,笑意盈盈地看着他。

云郡亭瞧着他指尖的玉佩有些眼熟,再看一眼,竟然是秦亦临临行前给他的那枚!且他从来都是贴身放着的!

“你你你、你恬不知耻!”云郡亭骂道。

周之墨摊了摊手,“这是小王爷睡着时掉出来的,我是怕丢了才替小王爷收起来的。”

云郡亭听了他的话,从两靥红到脖子根,接过他递来的玉佩道:“对不住,错怪你了。”

“说这些做什么啊。”周之墨倏地贴近他,将他堵在圆桌前。

云郡亭的后腰抵着桌沿,有点硌,但是他看着周之墨那张极具侵略性的脸心中莫名地紧张。

周之墨凑近些,带着点玩世不恭的意味在他耳边道:“小王爷应该赏小人一点实际的。”

“什、什么?”云郡亭本就被他盯得有些不知所措,又听着了他的话,他用葱白的指尖攥住袖口,垂着首问。

“我是个混账的,”周之墨看着他这副样子,更加起了欺负的心思,“小王爷难道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?”

“裴慎……”云郡亭轻声唤道。

周之墨看着他已经红透了的耳朵,轻声道:“小人在呢,小王爷唤小人可是有事?”

温热的气息扑在颈侧,云郡亭抬眼却只瞧见他滚动的喉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