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停下了交谈,却见其中一个狱卒途经二人所在的牢房时,一脸鄙夷地往地上啐了一口。
那人醉醺醺地说道:“东延的人来了咱们这儿还不安生,竟然还想着刺杀皇上,死有余辜!”
另一人眯着眼睛往昏暗的牢房内打量,半晌才道:“这俩人不会是死了吧,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?”
“打开看看啊!”一人怂恿道。
“对了,我听说那个翊王身边的那个小厮是个太监!”
“呦呵,太监!”
“宫里边的那些人恨不得眼睛长在脑门上,可那又有什么用,不还是个没根的东西吗?”
有一人直接捂了他的嘴,“说什么糊涂话呢,要是传到了东厂提督耳朵里,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!”
“怎么?宫里的太监咱们打不得骂不得,这儿的还不能欺负欺负了?”
“就是啊!开门!”一个人显然是喝高了,踹了门上的锁链一脚才道。
“开开开!”一人说着,就拿了腰间的钥匙将门打开了。
云郡亭早就听着了他们的对话,将时凉紧紧护在怀中,也跟着他细细地抖着。
为什么传旨的人还不来?云郡亭想着脱困的法子,却始终一筹莫展。
他害怕,怀中的时凉同样也在害怕。
那几个狱卒迈着醉醺醺的步子走近,云郡亭看不清他们的脸,却能闻见他们身上刺鼻的酒气。
“哟,倒像个美人胚子,可惜啊是个男人。”一人喟叹道。
云郡亭垂着眸,他讨厌这样被人肆意打量的感觉。
“他老娘可是北秦的公主,当年在东延那可是椒房专宠,能不美吗!”
云郡亭听着他们那猥琐的纵笑,攥紧了拳却只能忍耐,也盼望着他们能早点走。
可就是天不遂人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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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日欲颓。
周之墨一出宫门便翻身上马,与遗殇正要走时却被颜璟拦住了。
“安王殿下这么急着走做什么?”
颜璟的马横在他面前,正气定神闲地瞧着他。
“颜大人的案子查完了?”周之墨昂首睨着他,“下次父皇传召之时,可别像今日一般一丁点的进展都没有啊!”
“本王还要去传父皇口谕,将东延翊王送归东延府,便不奉陪了。”
周之墨说完,也不管颜璟是何表情,接过遗殇递来的马鞭扬长而去。
颜璟冲着他的背影道:“安王殿下可别忘了,翊王的罪名尚且还在,还是要幽禁东延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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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滚开!”云郡亭怒目而视,转而将时凉护在身后。
“哟,您可别这样,”那人看向他身后的时凉,“哥几个不过是想和你这个小厮玩玩儿。”
云郡亭瞪着他:“都说了滚开!”
“你一个东延人和北秦人生的小杂种,在咱们哥几个这儿也敢叫嚣?”
眼见得那人就要一脚踹上去,时凉忙将云郡亭推开,自己受了这一下。
时凉捂着腹部倒在地上,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,冲那人吼道:“我家王爷终究是王爷,是蒙冤入狱!岂容你们在这里放肆!”
“这不男不女的玩意儿,说话还挺硬气呢!”
众人狞笑起来。
云郡亭脚腕上的伤还未好,艰难地挪动着步子过去。
“你们想要什么?待本王出去之后皆会奉上,还请诸位今日高抬贵手。”
“我们想要什么?还想让哥几个高抬贵手?”
“且不说你能不能出去,就是哥几个吃酒的钱你也付不起!”
“老子告诉你!”一人指着时凉道,“老子今日就要看这个小太监脱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