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的。
“户部的账目怎么样了?”云郡亭瞧着他束着的发带,竟想着要去拨弄。
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,忙将眸子转到一旁。
周之墨微微仰着头看他,“怎么不想想自己该怎么做,反倒还担心起这些?”
“我的命,算不上金贵。”云郡亭毫无所谓地说道。
周之墨为他上药的手一顿,直视着他那双能够勾人心魄的湿眸,“小王爷乃是东延翊王,身上也同样流着北秦皇室的血脉,说这世上最为尊贵也不为过。”
“你看我今日的处境,哪里还像是金尊玉贵的王爷?”云郡亭苍白地笑了笑,“于我而言,血脉实则是在我身上的一副枷锁。”
“日后的局势瞬息万变,若天下群雄皆起,谁都说不准日后会是何人将这四海归一。”
周之墨继续为他上药,却半晌没再说话。
“你怎么了?”云郡亭觉察出他的不对,微微俯身轻声问道。
“没有,”周之墨矢口否认,“不过是在想户部的账目。”
“梣郡瘟疫案时曾在西凉各大药铺中采买药材,户部账本之上总计二十万两白银,可并无详细的药材单子,我记得贺岁聿办过此案,便举荐了他。”
“可查出具体数目了?”云郡亭面上瞧着气定神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