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看着那隐在阴影里的面容,在他眼中如同厉鬼般令人生畏,闭上眼睛哆哆嗦嗦地指了一个方向。
长剑染血,那个士兵倒下,周之墨带着人往他指的方向而去。
行至一处巷口,周之墨蓦地停住了步子,矮下身在墙边一抹,一个清晰的标记便露了出来。
他神色晦暗,用剑划掉后朝着标记所指的方向而去。
城内乱起来了,秦则宁可别跑啊,他倒是要看看,让师兄另眼相看的会是什么样的人。
第19章 少年儒将
中玉自传信后便揣揣不安,秦则宁让他在耳房休息,自己还在堂中处理军务。
等到后半夜,祐城彻底乱了。
他听到风声披衣而起,行至屋外时,恰逢一士兵疾行至堂中,张惶跪下道:“殿下,西凉人夜袭,可瞧着却不是西凉军队的人,城南城北的布防皆已溃散,他们已经杀过来了!”
听到这个消息,中玉也着实惊了。西凉军队没有能悄无声息地摸入城池的实力,萧予慎是动用了戏生门的人?
他咬着下唇,莫名有点恼,这是要他来善后的意思啊!冒着暴露的危险也要打赢这场仗,徐徐图之也不见得会败,萧予慎到底为何这般急躁?!
秦则宁从软椅上起身猛地看向中玉,而后大步走到他面前将他拉起,对副将吼道:“带他先走!”
说着便抽出佩剑,与中玉错身而过时说不清心中是何感觉。
“秦则宁”眼见得他要出门,中玉拉住他的袖角道:“一起走。”
“一起走、一起走秦则宁!”他明白萧予慎的手段,尽管不死也要让秦则宁永远上不了战场。
“中玉……”
“这次听我的,”中玉鲜少露出这般紧张的神色,惨白的手指死死攥着他的袖角,“求你了,我的殿下。”
秦则宁握住他拉着自己袖角的手,常年握剑的掌心布着薄茧,他瞧着中玉的眼睛道:“我怎么能逃呢?”
他母后未沉冤昭雪,若他再没了军功傍身那他在北和帝那里就是个废人。
下一刻,他将中玉的手拉开,毅然决然地向外面走去。
“殿下!”中玉扶住软椅,捂着胸口喘息道:“我是您的谋士,您听我一言,今时今日决计不能再战!周之墨带的人定然不会少,来日方长啊,如今已没有转圜的余地了!”
“是啊殿下,”副将也站出来道,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,您还是听先生一言吧!”
踌躇片刻后,秦则宁抛下了剑,手却抖得厉害。是啊,眼下这情形,已经由不得他选了,他也从没有选择的余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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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周之墨赶来时,府中早已人去楼空。他低嘲一声,还以为林中玉看上的是什么人,原来竟是个懦夫。
他在府中与玄商碰面,玄商遣退戏生门众人道:“主子,可需属下追上去?今日之事若是让那宁王泄露出去就不好了。”
“那边有师兄,急什么?”周之墨毫无规矩地坐在上位,巾帕拭着手中的剑,散漫地说。
群山那边的埋伏,他也已经安排西凉的骑兵解决,还有遗殇盯着,不会出什么乱子。
“派人去城中搜寻北秦士兵,一旦发现格杀勿论。再派人去城门盯着宋与偕的动向,若是他到了城中即刻通知我。”
玄商领命将要下去,却又被周之墨叫住了。
“云郡亭,同你是何关系?”长剑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,周之墨抬了抬眼,像是随口一问。
玄商听了这话步子一顿,全身的冷汗顷刻冒了出来,她利落地跪下请罪道:“属下该死!是属下受了旁人的恩惠,因此才对他百般照顾,和他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周之墨略一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