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9章(2 / 2)

着玉琼微凉的手,指腹碾过他腕间蜈蚣状的旧疤去年刺客破窗时,这少年替他挡的那刀,连骨头都剜出了血槽。

梆子声碎如裂帛。十七声,比戍卫换岗时急了三倍。玉琼的月白寝衣被穿堂风鼓起,恍若那年上元夜,他亲手放飞的白鹞,断线时也是这样鼓胀的弧度。

“萧国铁蹄已践朱雀街。”宦官们伏地如蚁,龙案上的朱砂笔滚落,在黄麻纸上洇开血痕痕。

江圣熙忽然想起,前年杏花微雨里,这双鹿眼在相思树下忽闪:“我是万古商行中人,名唤玉琼。”

密道图塞进掌心时,朱砂未干,烫得玉琼一颤。腕间银铃轻响,“长毋相忘”的小篆硌着帝王掌心那是去年上元节,他亲手系的铃,说要锁住这人岁岁年年。

“拿着这个从密道走。出了宫门往西,过青石桥第三棵老槐树,有人接应你去北秦。”龙纹袖口掠过玉琼鬓边,带着彻夜军报的冷香。

发间相思木簪忽然勾住金线,簌簌落下几片残红簪子是去岁新折,他说等树成材,要为他制张琴。

帝王瞳孔骤缩,喉结滚动着咽下“别走”二字。

玉琼却看见他广袖下的左手,西征时的箭伤还缠着素纱,像条永不褪色的白蛇。

可此刻金銮殿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,南卫军的哀嚎混着宫娥的哭叫。

“朕从未想过困你。”江圣熙忽然拽住他手腕,力气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,“只是舍不得你……朕罚你跪碎玉案,是因为御史台递了折子……”

玉琼猛地甩开他。

“圣上的苦衷,我早就懂了。”他后退半步,发簪跌落时钩破江圣熙掌心,“陛下舍不得的,从来都是这九五之尊的枷锁。”

转身的刹那,玉琼听见身后瓷器碎裂的脆响。 不用回头也知道,是帝王最爱的汝窑茶盏那是他去年生辰,江圣熙说“往后每年都要同饮”的信物。

喊杀声撞了进来,南卫军的血溅在鎏金兽首门环上。玉琼后退半步,发簪跌落时划破江圣熙掌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