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霖心中十分清楚,这样持续僵持下去,对大漠一方极为不利。时间拖得越久,大漠军队的伤亡就会越大,粮草的消耗也会越来越多。
蓦地,他想起温嘉言临行前的嘱咐,唇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。
秦则宁好战易怒,性格急躁冲动,这是他最为致命的弱点。
呼延霖退下战场,偏过头问身后的副将道:“缺口处可安排妥当了?”
呼延霖得到肯定的答复后,指挥大漠军队依照计划,佯装败退,士兵们且战且退,脚步看似慌乱,并故意丢弃兵器和旗帜,制造出仓皇逃窜的假象,实则井然有序。
秦则宁远远望见,以为这是突围的好机会,一心想着日后将大漠军队一举歼灭,好在北和帝面前扬眉吐气,让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更加稳固。
他不顾身边谋士和将领们的苦苦劝阻,大手一挥,高声下令:“向南突围!”
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,带着几分自负与急切,却浑然不知已然中计。
他带着两队士兵朝着缺口而去,呼延霖带人在后穷追不舍,慌张之下,他很快带人上了面前的沙丘。
而大漠伏兵正隐藏在沙丘之后,屏住呼吸,静静地等待着。他们的身体紧绷,手中的兵器紧紧握住,汗水从额头滑落,滴在沙地上。
每一个人都明白,这一战至关重要,自己的性命,大漠的未来,都在此一举。他们数百年来一直被驱赶,他们不想要贫瘠的黄沙地!
待秦则宁率军匆匆赶到,绊马索被黄沙掩埋,他们栽倒在地后,只听一声令下,伏兵四起。
秦则宁虽惊不乱,迅速镇定下来,高声呼喊:“稳住阵脚,不要慌乱!给我杀回去!”
北秦军暂时稳住阵脚,呼延霖也已赶到,双腿一夹马腹,战马嘶鸣,前蹄高高扬起,他拍马而出,手中长刀高高举起,与秦则宁战在一处。
秦则宁紧紧盯着周围的敌人,手中佩剑不停地挥舞,动作流畅而果断,划出一道道寒光。
两人刀来剑往,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杀气,刀光闪烁,寒光凛冽。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,周围的士兵也毫不相让。
战场上,尘土飞扬,遮天蔽日,双方士兵杀得难解难分。士兵们的呐喊声、惨叫声交织在一起,鲜血染红了黄沙。
呼延霖毕竟有备而来,渐渐地,秦则宁开始露出败象,额头上汗珠滚落,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
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,他的动作渐渐迟缓,脚步变得虚浮,手中的兵器也开始有些招架不住呼延霖的攻击。
呼延霖瞅准机会,眼神一凛,长刀带着呼呼的风声,迅猛地砍向秦则宁。
秦则宁躲避不及,只觉眼前寒光一闪,长刀重重地砍在他的身上。他闷哼一声,身体摇晃,手中的兵器掉落在地,倒在血泊之中。
北秦军队见主将已死,顿时军心大乱,士兵们面面相觑,恐惧在军中迅速蔓延,纷纷四散逃窜。有的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,但已经毫无章法。
呼延霖一甩刀刃上的血珠,用流利的中原官话高呼:“大漠不杀降者,若要保命速速放下兵器!”
大漠营帐
云郡亭挑开帐帘,举目远眺天边,只见阴云沉沉欲坠,却不见大漠之师。
温嘉言侍立身侧,见状轻声宽慰道:“外面朔风凛冽,王爷还是移步营帐之内为好。”
云郡亭目光遥遥望去,神色凝重:“今日,我心中总是惴惴难安。”
温嘉言心中同样没底,但还是喟叹道:“王爷多心了,亲王定会平安归来。”
云郡亭正欲回首,忽闻远处传来一阵喧闹。
“大捷!亲王大捷!”
“亲王大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