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与师父尽心辅佐您,师父多么希望您登上帝位一统天下”
他的话猛然被打断,只听萧予慎道:“够了,我自有考量!”
自有考量……
云郡亭的心沉到了底,他从不知道萧予慎还有称帝的心思,他也从未对自己说过。
他忽而觉得,自己从未了解过萧予慎。
子逾与温嘉言显然也将房内的对话听了个清楚,温嘉言觉得宋翯的质问以及萧予慎模棱两可的态度着实让人胆寒。
子逾却想劝,不料云郡亭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。
两人为了不惊动萧予慎,只得焦急地追着云郡亭而去。
途中,三人碰着了来送茶水的掌柜,他刚要招待,却见云郡亭径直离去。
“这……”
掌柜的刚要询问,却被子逾一个眼神堵了回去。
云郡亭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,他如今脑子里很乱,只能凭着感觉做事。
子逾一上马车便焦急地说道:“圣上,事情或许并不是您想的那样!”
云郡亭双目赤红,转向他质问道:“他对我,一开始便是利用?”
子逾动了动唇,要说的话哽在喉中,久久不言。
在他垂下的眼睫中,云郡亭知道了答案,阖上眼,泪水便不自觉地滑落。
子逾见此急切地说道:“可……很早就不是了圣上,公子对您是有真情的!”
云郡亭如今听不进去他的话,只道:“他一开始想利用我做什么?要将西凉搅翻天后,再来东延吗?”
“郡亭,”温嘉言搭上他的手背,“萧公子没有这样做,你先冷静一些。”
云郡亭偏过头,眸光蓦然变得平和,他看向子逾,“子逾,你……”
还未等他说完,子逾即刻便跪下,道:“圣上,您永远是奴才的主子,奴才自从跟了您,从未有过二心!”
“郡亭,这些年您还看不出来吗,子逾对您是真心的啊!”温嘉言劝道。
“那你可知,”云郡亭脊背塌下,扶住车壁才稳住身形,血丝遍布的眸中满是哀戚,“他的师兄与师伯,给我用了一味猛药……”
温嘉言当场愣住。
子逾惊惧的膝行几步,拉住云郡亭的衣袖恳求道:“其中定有什么误会,主子您信公子一次,去问一问吧!”
云郡亭无声流着泪,少顷,他将衣袖从子逾手中抽出,漠然道:“罢了……”
温嘉言心头一紧,忙拉住他道:“郡亭,你与萧公子这么多年的情谊”
云郡亭打断他的话,“人都是会离开的,人心都是会变的。”
“宋翯说,萧予慎对我一开始便是利用,他没有反驳。原来,这一切都是假的……”
子逾声泪俱下,真切地说道:“主子,就算一开始是假的,这么多年也该成真的了啊!您想想在西凉,您涉险他哪次不在您身边啊!”
“在南楚时,您去了靳北,公子无时无刻不在挂念您,您看遗殇、将离和玄商,他们都是跟在您身边的啊!若不是公子早对南楚有所防备,将茶楼之人早早安插在皇宫,我们怕是回不来啊!”
“公子对您,真的是真心实意的!”
温嘉言知晓云郡亭不会轻易动摇自己的想法,也扶着他劝道:“是啊郡亭,你的安危在萧公子那边是数第一位的,若非情根深种又怎能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!”
“别再说了……”云郡亭垂首缓了一缓,顿觉心口一阵绞痛。
疾风掀起布幔一角,子逾一瞥,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。
谨玉茶楼到皇宫的地段是最好的,这个时间不说人烟阜盛,但也不至于这般荒凉。
“主子,这不是回宫的路……”他蹙起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