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。”

云郡亭没说什么，只是叹了口气。

待马车套好，三人便从角门出了宫。

车夫温嘉言瞧着眼生，但总归是宫里的，便没有多言。

云郡亭也瞧了出来，但他此刻心如乱麻，并未过多计较，左右身边还有暗卫。

子逾想起原本驾车的是贺岁聿，后来换成了无乂，再后来成了暮霭，到如今竟成了生人，他觉得云郡亭身边之人在渐渐离去，真正的自己人所剩无几。

马车很快驶到了谨玉茶楼，前厅鱼龙混杂，他从后门进去，并未让人通报，而是径直上楼走到了萧予慎的书房前。

几道含糊的谈话声传来，云郡亭让子逾和温嘉言守在门前，自己将要推门而入时门内却传来宋翯的怒吼。

“公子，您真的甘心吗？！”

“万古商行的势力在南楚盘根错节，北秦也被内乱拖垮，西凉不足为惧，您到底在等什么！”

“当初您以身入局，扮作西凉安王，不是意图搅乱西凉吗？为何当时不动手，如今也不动手！”

“属下敢问，您是否真的对云郡亭动了真情！但公子可别忘了，您一开始对他就是利用啊！”

“皇室哪一个不是奢靡无度，他们就是天生高贵吗？难道我们就是天生下贱？您已经拥有那么多的势力，在他们眼中不还是不值一提吗？您瞧，云郡亭不也没有谈起您与他的关系吗？”

“况且这四国已经烂到根里了！我与遗殇是师父从战场上带回来的，您也知道，若非当年您以重金贿赂，我连殿试都未必能参加，那其余的寒门学子呢，他们苦学一辈子会有出路吗？”

“百姓流离失所您是见过的，您是从流民中一步步走出来的！但您跟了云郡亭这么长时间，您早就忘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