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4章(1 / 2)

他尚未合眼,或许是今日之事于他而言冲击太大。

暮霭摸了摸胸膛,那里是从未有过的心痛。

“暮霭。”云郡亭哑着声音轻唤道,“你在想什么?”

暮霭如实回答道:“回王爷,属下在想,大漠的月亮要比这里的圆。”

云郡亭轻笑了一声,一滴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,“大漠才是你的天地,想回去,便去罢。”

他翻身面对墙壁,掩饰着自己的哀伤。

“王爷,属下在此成不了您的助力,更护不了您。”他跪下,叩了三个响头,“属下定不忘王爷救命之恩,待日后归来定会助王爷一臂之力!”

“万事小心。”云郡亭听着离去的脚步,轻声道。

他明白,一遍遍的失去,是他人生中必须经历的事情。

不久,裹挟着凉意的臂膀将他拥入怀中。

他得以安心,沉沉睡下。

幸好,他还有萧予慎。

第101章 北秦内乱

萧予慎夜里匆匆赶来,云郡亭也只睡了小半个时辰,与交代完一些事后还未天明。

翌日晨,云郡亭于廊下观雨,萧予慎借着朦胧的夜色离去。

他仰首,只听雁过长啼,哀声阵阵。

他看向皇宫的方向,恍然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在失去。

人逝后不归,故人空抚慰。

他的父母于他幼年离世,挚友纷纷离去。

他开始怀疑自己,怀疑他心中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。

虞恪带着锦衣卫来了,云郡亭及贴身之人被严加看管,府内闲杂人等皆被关押至西院,整个王府被锦衣卫层层围住。

云郡亭坐在廊下,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。

人潮退去,温嘉言坐在了他身边。

“在想什么?”他递上一杯热茶,轻声问道。

云郡亭捧着茶盏,身上的寒气被驱散大半,他开口问道:“握瑜,你说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?”

“天下太平,海晏河清。”温嘉言答道。

云郡亭眼神空洞地看着南飞的大雁,“可是他们都走了。”

“它们还会再回来的。”温嘉言撑着首道。

云郡亭掌心抵在额上,垂首闷声道:“可他们不会再回来了,我也不知这样做是不是对的。”

“人生在世,多是迫不得已。”温嘉言的掌心放在云郡亭的膝上,“王爷,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咱们过得够多了!若您不去争,东元帝也不会放过您!”

“王爷啊,您也要多为公子和两位小主子想一想。”

云郡亭苦笑道:“你放心,该交代的,我已经交代谨诚了,相信不久之后咱们就能出去了。”

半月后 东延皇宫

“下雨了,昔儿。”云犹厌披衣下床,隔窗望雨幕。

许昔起身,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小腹,道:“你这半月才来了这么一次,既下雨,用过早膳再走吧。”

云犹厌蹙着眉,“付衎拿出了真正的遗诏,如今朝堂动荡,民间众说纷纭,朕近日焦头烂额,不宜多留啊。”

“半月过去了,乱党的事还未有定论吗?”许昔下了床,坐在了奁镜前拢着发。

云犹厌回首,瞧着她纤白的指尖梳着如瀑的发,“付衎一党已然处决,但翊王……着实棘手。”

“付衎咬死翊王是同党,但翊王早在御书房与朕和众臣揭发付衎,因此中秋宴时才那般顺利。朕心知那时除掉云郡亭的大好时机,凌君珏是早早安排下的,他不会因云郡亭一人弃整个安远侯府上下而不顾。”

“但朕未曾想,付衎竟留有先皇遗诏。”

许昔瞧着镜中云犹厌模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