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章(1 / 2)

无乂看不清她的动作,一阵天旋地转后又跌了回去。

玄商心疼地上前,想要摸摸他的头,触及绷带又缩了回来:“端毅侯身死,咱们胜了。”

“你现在要紧的是将伤养好,贺岁聿……他好着呢,你别多想。”

一颗泪滴落,无乂眼睫轻颤,感受着湿润。

窗外春光大好,摇曳斑驳的树荫划过他的脸。

他似乎明白了什么,却不愿相信。

玄商听着了急匆匆的脚步声,回首便瞧见了被暮霭搀扶着的云郡亭。

他面色苍白,那唇瓣几乎与面色一般,又加上满面愁容,瞧着并不像长久之相。

凌君钰重伤,启郡大小事宜皆有云郡亭接管,又恰逢战火将息,正是多事之时。

他原本身子便不好,加上那日劳累惊惧与近日操劳,玄商每每见他总要忧心他的身子。

无乂的感知向来灵敏,知晓是云郡亭来了,便伸手过去:“王爷,王爷”

“我在。”云郡亭坐于床边,将他的手握在掌心,“可觉得好些了?”

无乂抿了抿干涸的唇,急切地说道:“王爷,我想见兄长,若是不见,我心不安……”

云郡亭没有沉默多久,将事实告知了他:“贺岁聿,已经战死……”

无乂的手逐渐脱力,尽管猜到,他一时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。

他心中悲恸,却并未流泪,只是讷讷地问:“那现在呢?他的事迹是否人尽皆知?有没有认祖归宗?排位有没有受供?”

跟了贺岁聿这么长时间,他知晓贺岁聿心中所想的一切。

“放心,他是贺家的子孙,自然认祖归宗,排位放至贺家祠堂受万家香火。”

云郡亭阖上眼,两行清泪流下。

贺岁聿之死,何尝不是他们心中的痛。

“我们为他立了碑,若是伤好,我带你去看。”

“王爷,”无乂扑进他怀中,悲泣道:“我再没兄长了……”

转月

“慢点,伤还没好怎么经得起这样折腾。”

无乂拄着拐杖在前面走,玄商就在后面小心地护着。

这些日子他沉默了许多,仿佛是在一夜之间长大。玄商看在眼里,不免心疼。

稍远处,云郡亭不过咳嗽了两声,暮霭便蹙起眉轻声提醒:“王爷不必事事躬亲,大可等身子养好了再来。”

云郡亭望向远处,清晨的风拂过他的耳畔,带来些许凉意。

“我想,亲自去看看他。”他道。

于是,暮霭不再说话,也知晓自己劝不了他。

四人行至山上,远远地便见那面竖起的旗帜。

那面旗帜历经战火,变得残破不堪却又倔强地迎着风飘动。

旗下坐了一人,肩臂塌下,显得那么孤寂。

云郡亭瞥见他身旁的酒壶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贺岁聿之死犹如一片无尽的阴霾,将他们所有人笼罩其中。

“兄长……”无乂拄着拐杖快步上前,因着急险些摔了。

遗殇见他们来了也并未起身,从怀中拿出一封揉皱了的信封,递到无乂面前。

见无乂还在愣神,他便道:“贺岁聿给你留的。”

他见无乂不敢去接,便要往地上丢。

在那信将要落到地上时,无乂才扑了过去。

他抹掉眼泪,拆着信封的慌乱间听遗殇道:“他心中最记挂的便是你了。”

无乂拆开信封,信纸上写着他的名字,却没有问候。

无乂,我为遗孤,侥幸逃于敌军长刀,背负血海深仇,本想此生亲人缘薄,就此孑然一身来去自由。

我本十五那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