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霭回过神来,走向云郡亭并扶住他。
云郡亭张了张口,他其实听到了暮霭方才的话,但并未作出评价。
北秦与大漠常年战乱,北秦先祖将大漠人驱逐,大漠人不甘,屡犯北秦边境。
没人说得清谁对谁错,或许战争本身便是错的。
这边的动静不小,引来了许多人,不一会两人眼前便围了几个北秦士兵,云郡亭见情况不妙,立即放了一支响箭。
他心里清楚,这样做引来的不光是守城的士兵,更多的还是闯进城中的北秦人。
他方才下了令,命翊王府的护卫竭力救护百姓,所以并无翊王府的人并无几人赶来。
云郡亭二人眼前是宽敞的街道,背靠一条深邃的小巷,免于腹背受敌。
当两方人马一同涌来时,云郡亭举起袖箭,眨眼之间便射入冲在最前的北秦士兵的眼中。
随着一声哀号,云郡亭矮下身,暮霭将手中的刀横劈出去。
北秦士兵眸中闪过几分不屑,他见惯了这种不自量力的尝试。
可下一秒,他的脖间渗出大颗的血滴,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。
他身穿的甲胄之间并非连接,只要看准时机便能一招制敌。
其余北秦士兵皆是一愣,而后又猛地冲了上来,却被及时前来的靳北士兵等人挡住。
云郡亭微眯着眼,在暮霭寸步不离的掩护之下将袖箭精准地射进北秦士兵的眼中。
他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,手在放下的一瞬细细地抖着,又被垂下的宽袖遮挡住。
“殿下,咱们还是……”
暮霭粗重的喘息掀起一股热浪,扑在他的耳边。
“不急,”尽管很痒,云郡亭还是没能腾出手揉耳朵,“要沉住气。”
眼瞧着围过来的北秦士兵越发的多,守城的士兵应付得愈发吃力。
汗珠划过云郡亭的鬓角,他看向暮霭,微微点了点头。
暮霭顿时松了一口气,转眼见云郡亭拉着他的手往巷子中跑去。
他怔了怔,低头瞥见云郡亭的发顶,眸光有一瞬的晦暗。
小巷尽头是一道灰土的墙面,这是个死胡同!
当北秦士兵追进小巷,就见云郡亭身边的那人死死瞪着他们,那神情,仿佛大漠上的孤狼,要将凶狠的他们撕碎。
他们见过太多这样的眼神,却从未有过像如今这般令人脊背生寒的感觉。
云郡亭气定神闲地转过身,好整以暇地瞧着眼前的北秦士兵。
“放箭。”
随着这一声令下,如雨点一般的箭矢从墙头上射下,每一支箭都是冲着他们的眼睛去的。
不知在何时,这条不起眼的小巷已然布下了天罗地网。
在士兵的哀号中,有几人提剑过来,看样子是想劫持云郡亭。
暮霭依旧挡在他的面前,成了他手中最为锋利的和听话的一把刀。
不过对面人多,暮霭不多时便落了下风。
云郡亭提起长剑,借着暮霭的掩护拼死抵抗。
几道黑影落下,是无乂带人及时赶来化解了这场危机。
不过半盏茶的工夫,巷子内堆满了尸身。
他们头顶传来瓦片轻响,随后,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轻巧地落在了地面上。
“主子!”玄商与将离一同道。
云郡亭用袖角擦着汗,将要跪拜的两人扶起,道:“此番多亏了你们。”
“为主子效力,是属下们该做的。”玄商垂首道。
将离好像略长高了些,身上穿着与玄商相同的夜行衣,双丫髻也换成了利落的马尾,那双杏眼微微弯着,瞧着是在笑。
云郡亭朝巷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