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他过瘾地大口喘息,勒停胯下的马。
猛烈的惯性令他向后仰去,他习惯了萧予慎的照顾,此时显出几分惊惧。
蓦地,一只有力的手托住了他的后背。
“王爷。”
暮霭将他扶稳,胯下的马绕着云郡亭踱步。
“我无事。”云郡亭道。
他下了马,接过暮霭递来的帕子,询问凌君钰的副将道:“凌侯呢,怎得未见着他?”
“侯爷去京郊了,约莫一个时辰回城。王爷若是有要事,小人去请侯爷回来,还请王爷在营帐喝杯茶稍候。”副将道。
“本王不通战事,还是不打搅凌侯了。”云郡亭抬了抬手,瞧了眼营帐后道:“本王有些乏,先去营帐了,凌将军先忙。”
凌七谢过,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。
他们都为督军一事恼怒过,也都曾设想过翊王会过度干涉军中事宜,可如今看来,这位年轻的王爷似乎没有这份心思。
不料,云郡亭却蓦然折返回来,问道:“凌将军,骑兵身着重甲,行动不会受限吗?”
“自然会,可重甲可以减少伤亡。”凌七道。
云郡亭了然,揉着掌心握缰绳后的红痕,带着暮霭走了。
暮霭为云郡亭挑开帐帘,将要请云郡亭进去,便瞧见天上的那一抹缁色。
云郡亭也看了过去,但那只鹰飞得又高又远,朝着北秦那边去了。
他有些放心不下,便对暮霭道:“今日便到这里,先回小院瞧一瞧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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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回回!你回什么回!”
一个满鬓斑白、身披盔甲的粗矮老头揪住一年轻人的衣领,狠狠地拖进帐篷。
魏恙被掼在地上,他瞧着眼前吹胡子瞪眼的小老头,抱着双腿就在地上撒泼打滚。
“欸唷我的腿好疼啊”
“疼得我要死了”
小老头冲地上呸了一声,指着他骂道:“你这个孽障!今日我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谁是你爷爷!”
小老头说着,抄起架子上的一杆长枪,眼瞧着便要刺下来。
不料,魏恙却又大叫起来:“爹啊,爷爷他要打死我啊!也好,不孝子下去给您做个伴儿!”
一听这话,小老头瞬间停了下来。
枪头距魏恙的头顶不足一指的距离,稍顿了顿,才随着小老头的一声哀怨被抛在了地上。
小老头气得面红耳赤,抖着手指着他道:“你你你!我端毅侯府为何出了你这么个东西!?”
魏恙也不要人扶,拍了拍屁股就从地上起来,拇指指着自己对着小老头大喊:“要不是我,您这个侯府都绝后了!”
“我打死你”小老头提枪怒道。
魏恙眼见不妙,屁滚尿流地出了营帐。
小老头刚要追,后面的将军便一窝蜂围上来劝道:“世孙年岁不大,侯爷圈着他,他反而不自在。”
“是啊,待世孙成家立业就不再这般顽劣了。”
端毅侯吹着胡子将长枪放下,对着门口瞪了良久,最终只憋出四个字:“有辱门楣!”
他两臂展开挥退众人,怒斥:“他整日想着回盛京玩乐,你们一个个,就知道为他开脱!”
魏恙出了门,身上的锦衣华服与此地格格不入,巡逻的兵士皆在暗暗打量着他。
他不顾众人的目光,大剌剌的伸了个懒腰,又掸着身上的灰尘,口中不免抱怨。而后,他才锤着方才被摔疼的肩往校场外走。
蓦地,他的手掌抵在额上,仰着头似是在瞧着什么。
他打量了良久,最终伸出两指吹了个响哨,大喊道:“威猛将军”
随着他的一声唤,空中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