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4章(1 / 2)

云郡亭垂首理着袖,又说起了齐汀方才所提之事。

“如今本王手中并无实权,如今更是被调任监察御史,不日便将动身离京。”云郡亭话锋一转,又道:“然,本王同齐大人有着多年交情,齐大人今日开口也是信任本王,本王定当尽力而为。”

齐汀本以为此事无望,听云郡亭这么一说,即刻道谢:“下官怎能同王爷攀交情!王爷大恩,下官定铭记于心!”

云郡亭瞧了眼天色,温文尔雅地开口道:“本王此番就是前来瞧一瞧,见西巷已安顿好,心中便无牵挂了。本王还要进宫,不能再与大人闲谈了。”

齐汀恭敬应了声,又说了些恭维的话,便送云郡亭上了马车。

待到了宫门,暮霭照例是在宫外候着。

他目送云郡亭向深宫中越走越深,瞧着那衣袂飘飞,像是天边的云,真实却又缥缈。

正当他入神时,云郡亭恰好回首,似乎是要嘱托什么。他鬓边的发被吹乱,却最终复行,没有留下一句话语。

暮霭张了张口,紧走两步却又被人喝退,只得退守马车边。

他意识到,如今的自己成不了云郡亭的助力。

云郡亭一步步向深宫走去,行至文渊阁前才最终停歇。

尔堇依旧候在门外,阶下是内阁朝臣与户部一干人,最前立着的是安远侯凌君钰。

“参见翊王殿下!”

云郡亭缓步走过众臣,最终被尔堇引至凌君钰身前。

“王爷。”凌君钰微微躬身,道。

云郡亭颔首应下,抬眸时瞧见他眼下的青黑。

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,凌君钰眼瞧着就要动身前往靳北,可朝廷的军饷却迟迟凑不出,内阁与户部相互推诿,就连一个具体的数目也未给出。

这本不干他事,可偏偏有个督军的头衔在先,今日不得不来。

文渊阁的门久久未开,云郡亭瞥向尔堇。

尔堇到底是跟在东庆帝身边的老人,为人最是通透,见云郡亭如此,垂首低声道:“圣上午后小憩,还请王爷稍候。”

云郡亭扫过尔堇,抖着衣袖,状似不经意地嗯了一声。

云郡亭知晓,云犹厌心中从未释怀庆帝对他的冷漠。

自云犹厌登基,以议事不便之由,将批阅公文之处由御书房挪到文渊阁。

东延御书房内有一暖阁,是当年庆帝为方便云郡亭歇息所建,而如今文渊阁内也有一暖阁,云犹厌是为谁所建可想而知。

这个时辰,午睡也应起了,况且云犹厌鲜少歇在文渊阁,门内怕是有旁人。

尔堇低眉顺目地退回文渊阁门前。

云郡亭碍着人多口杂,并未再试探于他。

少顷,文渊阁的门开了,尔承手持拂尘来传众人。

待入室内,众人站定参拜后,撑首伏案的云犹厌才堪堪抬首。

“众爱卿平身。”云犹厌道。

他阴鸷的眸光掠过众人,最终落到尔承身上,道:“阁老近来偶染风寒,还不快挪把椅子来!”

尔承忙应下,亲自搬来软椅。

付衎眸光瞥向云郡亭与凌君钰二人,瞧着有几分犹豫。

云犹厌只是轻轻抬眼,将付衎的神情尽数收入眼中,而后瞧向尔承。

尔承会意,又让几个小太监搬来两把软椅。

“谢圣上赐座。”

三人谢过,这才落座。

“今日召众爱卿前来,是商定靳北军饷一事。”云犹厌说着,拿出两封折子,“内阁拟定军饷八十万两,而安远侯所呈折子上写,需军饷一百万两。”

“圣上,”凌君钰率先开口道,“按惯例,靳北军饷应是九十万两,可靳北去年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