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气,温嘉言才道:“靳北战事骤然吃紧,这背后也不知有没有宫里那位的手笔。”
云郡亭抬眸,瞧着窗外盎然的春景。
“我倒觉得,另有其人。”
温嘉言追问道:“那,王爷以为?”
云郡亭抬手,将悬挂着的同心结解下,对温嘉言道:“东延对世家门第最为看重,放眼后宫朝堂,没有几人出身寒门。可是,有一个人打破了这样的惯例。”
温嘉言即刻便领悟,道:“王爷是在说,许妃娘娘?”
云郡亭点点头,“她这些年极尽荣宠,圣上甚至多年不立后,后妃那边也是一碗一碗的避子汤药灌下去,以付衎为首的世家朝臣多有不满,与圣上几次不欢而散。”
他将同心结攥在掌心,接着说:“付衎此人乃是三朝元老,虽为东延鞠躬尽瘁,却也是世家的支撑者。”
“他忠于东延,却算不得一个良臣。”
温嘉言眼珠一转,对云郡亭的意思了然于心,“如今的圣上与他们多有龃龉,且政绩平庸,他们便打起了王爷的心思?”
云郡亭颔首,道:“如今的东延需要一个手腕强硬的君王或是一个傀儡,还需与北秦议和,他们已经等不及了。”
温嘉言面色凝重,踌躇过后还是道:“今日他们能动了这样的心思,来日”
“这东延,始终还是云家的。”云郡亭敛眸,抬手制止他的话,“他们皆是读书人,对史书上留的那一笔极为看重,就算动了心思,寻新主也罢,扶持傀儡也好,都必须姓云。”
他捋着同心结的穗子,道:“此去靳北,乃是试探。”
温嘉言应下,瞧着云郡亭手中一条条穗子垂下。
“如此想来,东延朝中竟无一人能牵制于他?”
“不,”朱色绳结与苍白纤瘦的手腕相映,云郡亭缓缓道:“还有一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