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乂闻言回过身,又探至腰间的袋中,手掌一掷,飞蝗石脱手,又准又狠地击中那人的膝窝。
那人双膝一软,直接跪在地上,又被人掰着膀子带了下去。
“好小子,留了个活口!”宋与偕将遗殇扶起,架在肩上,冲着无乂道。
无乂挠了挠头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宋与偕敛了笑意,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尸体,看向萧予慎道:“主子,这些还是东元帝的人?”
萧予慎拿帕子拭着指缝间的血水,丢了帕子才道:“怕是万古商行之人。”
他又看向宋与偕身侧的遗殇,催促道:“先走。”
众人应下,萧予慎留了几人善后,而后跨过满地横尸,打马离去。
看来,是时候去一趟南楚了。
萧予慎怕惊着云郡亭,并未直接去王府,不想云郡亭一夜未眠,早朝也告了假,天一亮就赶到了谨玉茶楼。
二人在后院见面时,皆是劫后余生的欣喜。
“萧予慎”云郡亭快步走来,想要一头扎进他怀中。
萧予慎后退一步,双手搭在他的肩上,道:“容我先去洗洗,可好?”
“不好!”云郡亭拉在他的前襟,扑到他的怀中道:“我后怕。”
萧予慎揽着他,下颌抵在他的头顶:“我也怕。”
二人入了暖阁,一同去沐浴更衣。
萧予慎褪去护心软甲,叫来大夫包扎手臂上的伤口。
云郡亭瞧着一阵心惊,要去帮忙却被萧予慎隔开。
萧予慎瞧着他发白的脸,出声安慰。
宋与偕备好水,来叫了二人。
萧予慎泡在水中,闭了会儿酸胀的双目,不想竟直接睡了。
云郡亭瞧出他的疲惫,心中不忍去打搅,待水凉些,怕他着凉才将他叫醒。
屏风将里外间分隔,云郡亭待他睡熟才到了外间。
笔尖舔着墨,云郡亭正翻看谨玉茶楼的账本,子逾与宋与偕等候在堂中。
萧予慎曾与他商议詹郡事宜,除了冬衣药材,谨玉茶楼还会将詹郡产的苎麻买来,另外郡守范潜重还立字据赊了重银,萧予慎未能及时赶回也是因商议此事。
依云郡亭所见,苎麻在詹郡并未种植过多,多数还是种粮食,可收成貌似并不可观,这便导致詹郡积贫。
云郡亭明白,此番范潜重赊银,恐是为大力种植苎麻。而萧予慎一再容忍,怕是为了他。
范潜重此人云郡亭早有耳闻,他不在乎什么官声,因此还闹出了许多笑话。如今他既要冬衣药材冬衣又要银两,这算是欠下谨玉茶楼一笔天大的人情。
可眼下,大批的药材冬衣与银两,又该如何避开朝廷的沿线运送呢?
如今萧予慎太过劳累,云郡亭只得暂且将詹郡一事接了过来。
随萧予慎至詹郡的几人皆已归京,一到茶楼便被召来暖阁,等着云郡亭问话。
待问话毕,云郡亭将那几人挥退,抬首问道:“遗殇那边如何了?”
宋与偕道:“回王爷的话,遗殇未伤及要害,属下已着人去照料。”
云郡亭应下,又让临京掌柜去拨赏银。
掌柜的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,子逾曾接手过茶楼之事,他是认得的。可云郡亭,虽说萧予慎有吩咐,可终究是外人。
子逾见他这副样子,眉尾一挑,昂着首问:“掌柜的可是没听着咱们王爷说话?”
“听着了、听着了!”掌柜的忙朝他作揖,而后问道:“不知,王爷要拨多少赏银?”
云郡亭含着酽茶强打着精神,眸光扫过一页心中便有了成算,“予慎虽常与本王商议茶楼之事,可本王终归不如掌柜在茶楼时日长久,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