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(1 / 2)

待车队走远,遗殇才问道:“殿下,我们此番不就是要劫北秦人的粮草吗?”

周之墨嘴里叼了根草秆,一只手搭在佩剑之上混不吝地说:“你瞧那车辙印那般浅,想必那些麻袋里装的定不是粮草,就是想来试试这山隘处有没有埋伏的人。等着吧,粮草还在后边呢。”

“嗯。”

周之墨瞥了他一眼,道:“你不骂两句?”

遗殇板着张棺材脸道:“卑鄙。”

周之墨咂了咂嘴,对于他这种过分正经的性格早已习惯。

不多时,远处便又来了车队。虽是纪律严明,防备心却是欠缺的。

“你还这么警惕做什么,刚刚那批人过去不也没事。”

“西凉人狡诈,还是警惕点好。”

“哎呀没事,他们西凉人就是一群草包,只知道龟缩在群山中哪里有胆子赶来咱们北秦境内!”

车队行至山下,寒风将北秦人的对话吹到周之墨耳中,他嗤笑一声,偏头吐掉嘴里的草,一声令下众人便冲了下去。

他自草丛中站了起来,高大的身影接过递来的弓箭,强劲有力的臂膀将弓拉满,准确地穿透了方才说话那人的盔甲。

遗殇带着的人已到山下,周之墨丢了弓箭,带着人一路猛冲,寒风如刀子般刮在脸上他们却浑然不觉,而北秦押送粮草的军队早已乱了阵脚。

寒光映照着晨阳,刀子贴着周之墨的脸颊而过,他侧身躲避,将那人砍翻在地。一招一式,皆透着戾气。

剑刃上沾满了血,利剑归鞘,北秦人均已解决。

周之墨吹了声哨,他们的战马便自矮峰上狂奔而来。众人翻身上马,周之墨冷眼瞧着那些粮草,吐出两个字:“烧了。”

“殿、殿下,我们何不带回去?”有人问道。

周之墨拽着缰绳,将马调转过头来,并起两根手指指向远处道:“速战速决,拉着粮草是想被北秦人追上吗?”

正说着,指尖指的那处便刮来一阵烟尘,马蹄声震响。

“哼,来得正是时候,正愁没地方用。”周之墨自怀中掏出张写好字的绢纸,又朝遗殇的方向伸手,“弓箭!”

遗殇飞快递上。

“其他人先撤!”

他将那绢纸的一脚套在箭上,身后诸人策马而奔,他弯弓搭箭,弓身发出声声哀鸣。

只听“嗖”的一声,箭矢破空而去,直直射在北秦为首那人身后的树干上,箭尾摇摆不止。

周之墨拉坏的弓丢进火里,马鞭一甩,在火光中扬长而去。

北秦宁王,不过如此。

火光映照着周之墨离去的背影,那人眸色阴沉,语气也颇为咬牙切齿:“拿来!”

副将将箭矢取下,恭敬地呈上来:“王爷!”

秦则宁将那张绢纸展开,上面只写了两个字蛮夷。

蛮夷!

秦则宁气极,将那绢纸揉成团丢在了地上。

北秦与大漠接壤,却不是真正的夷族,可其他三国还是将他们视作蛮夷,若是没有他们,大漠彪悍的野马恐要踏破他们的城池!

真是个无知的小人。

周之墨众人一路躲闪,总算回了嘉城军营,垣北守备军众将一见周之墨纷纷围了上来。他左右应承着,艰难地到了主营帐。

他迈开步子将那些人甩到身后,提起剑柄撩开了营帐的帘:“老侯爷!”

帐内陈设简单,垣忠侯唐源益正与几个老将军商讨着军务,一见他便热切地招呼:“三殿下回来了!”

众将也纷纷起身,抱拳行礼。

周之墨裹挟着寒气进了营帐,又回了礼这才坐下。

“三殿下此次一去可还顺利?”唐源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