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孩子的动作一顿,一双眼睛直溜溜地看着云郡亭。
云郡亭觉得他是被吓着了,暗中在萧予慎的腰间拧了下,而后和颜悦色地又向他伸手。
“快起来吧,这里没有人要罚你,更没有人要你的命。”
那孩子瞧了他半天,这将手搭在他的掌心。
云郡亭将他扶起,询问道:“你叫什么?”
“小满。”那孩子垂着头,双手忐忑地拽着衣角。
“你是小满那日生的?”
那孩子点点头。
云郡亭见他害怕,便没再问他。
经这么一个小插曲,众人对眼前这位好看的公子更是好奇。
云郡亭等人在侧旁听,顺道拿起来他们的功课查阅。
堂内皆是七八岁的孩子,云郡亭看过了他们所学的书卷与所写文章,觉得对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,有些晦涩难懂。
可文章这种东西,有人写得差,自然就有人写得好。
那是一篇关于四国政事的文章。
南楚富庶,西凉坐拥天堑,北秦尚武。而东延国小,多少年来只能靠着不停联姻、送质来维持。
可南楚虽说富庶,可多年来,国家的财政实际掌握在多个商行手中,其中最为庞大的便是万古商行。
西凉坐拥天堑,垣山山脉几乎将西凉处于一个封闭的状态,可如今,西凉人越过天堑,若是没有足够的势力,定会被其余三国竞相吞并。
西凉历经两场大战,虽是胜了却也是败了。
三方主将皆被换下,且其余三国已对西凉不满,在这个天下,他们不允许有一家独大。
北秦尚武,可文人之风并不繁荣,且买官一事兴盛,武将独大,这样的国家注定不能长久。
至于东延,国家多数的土地却掌握在寥寥的贵族手中,税收亏空,国库入不敷出。
云郡亭的指尖拂过角落中的名字阿初。
“写得不错。”萧予慎在他身侧,也瞧着这文章。
云郡亭抬眸,与他对视一眼。
二人心照不宣,萧予慎吩咐老学究课后将这个孩子留下,而后带着云郡亭等人到了一旁的暖阁等候。
萧予慎着遗殇去查了阿初的记档,确认是捡来的,无父无母。
暖阁内吵嚷,将离等人说着从前的许多事,云郡亭就在旁静静地听着。
他们在萧予慎面前本不会这般吵闹放肆,可如今云郡亭来了,他们便像是有了免死金牌一般。
不一会儿,阿初便被带来了。
云郡亭见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,还规矩地行礼,心中便愈发地喜欢。
阿初面对着满屋子的人,未免拘谨,萧予慎便将众人遣退。
“你叫阿初?”云郡亭细声问道。
阿初垂下首,怯生生地回道:“回公子,属下阿初。”
云郡亭点点头,向她招了招手:“过来让我瞧瞧可好?”
阿初瞧他一眼,而后略显局促地走上前。
云郡亭越看越喜欢,递给她一块糕点,让她坐在他身旁的圆凳上,这才问道:“阿初今年几岁?”
“六岁。”阿初小口吃着糕点,不由对眼前这个温柔的人亲近了些。
“来学堂几年了?”云郡亭又问道。
阿初回道:“三年了。”
云郡亭看向萧予慎,后者略一颔首,心里也是满意的。
萧予慎接过话头,“可还记得家中亲人?”
阿初摇摇头,小辫子随着动作晃了晃,并往后缩了缩,显然是怕他。
云郡亭嗔怪似的望向他,简直不敢想象他在这些孩子中是什么样的存在。
萧予慎无奈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