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”中玉匆匆赶来,脑后的纱布随着他的动作飘在脑后。
秦则宁见此翻身下马,他知中玉与万古商行关系匪浅,便有意将他带到二人面前。
“师兄。”萧予慎唤道。
中玉微微一怔,而后转向他,道:“师弟?你怎的来了?”
“不过是到处做些生意,途经岭西便总想着来瞧瞧你。”萧予慎笑着道。
中玉的唇角弯得恰到好处,对秦则宁道:“他们江湖中人,若有得罪,中玉在此向殿下赔罪了!”
萧予慎从善如流地对秦则宁说道:“小人裴慎,这是友人云恙,江湖人粗鄙,方才多有得罪。”
秦则宁的目光复落于云郡亭的身上,冷声道:“你姓云?”
“回殿下……”
秦则宁将他的话打断,“本王有个表弟,也姓云。”
云郡亭一时错愕,唇瓣翕动间,又听秦则宁道:“可惜我从未见过,若是见过也不应相逢而不识。想来,他也如你一般大,不知如今好不好。”
云郡亭放下抬着的手臂,忽觉呼吸不畅。
归在秦则宁的肩上,歪头瞧着他,似乎从未见过如此的秦则宁。
“殿下所惦念之人,定承您的福,过得安乐无虞。”云郡亭的声音发着颤,也不敢去瞧他,唯恐在眼中打转的泪会落下。
“如此,便好。”
简单的四个字过后,秦则宁牵着马,与中玉离去。
云郡亭瞧着两人的背影,黯然神伤。
果然,亲情还是这个世界上最牵绊人的东西。
第61章 垂绦惊梦(2)
入夜,云郡亭辗转难眠。
萧予慎从后面拥住他,含糊地问道:“可是睡不习惯?”
“无事,”云郡亭靠着他,“你抱着我,我很快便能睡着。”
萧予慎低笑一声,下巴搁在他的头顶,这下彻底清醒了。他道:“撒谎。”
云郡亭反手推了推他,作势要下床。
萧予慎哪里肯,拦腰便将他捞过来,嘴里还嘟囔着:“还是太瘦……”
“明日畔柳园便打扫好了,我们搬过去,好不好?”他将人抱在怀里,唇齿有些不清,更像人在睡梦中的呢喃。
云郡亭随口应了,问道:“我们要在这里久待吗?”
萧予慎的喘息略微粗重,他将人抱得更紧,用整个身子罩住他,道:“不过是让师兄瞧瞧你的身子,这样我才能安心。”
云郡亭手搭在他的手背上,却被他反手握住。
“你在忧心什么?或是在想秦则宁?”萧予慎窝在他的脖颈间,笑骂道:“在我的怀里,还想着别人,你好没良心!”
云郡亭闻言回过身,两人面对着面,云郡亭捧着他的两颊无奈地说道:“毕竟多年未见。”
“你们二人本就毫无情谊,想他做什么!”萧予慎这话说得虽凶狠,却拉下他的手,在唇边吻了又吻。
云郡亭被他的话逗笑,揽着他的脖子蓦地凑上前,在他的颈间落下一吻。
萧予慎将他轻轻推开,故作埋怨道:“你总这样,不喜听的就来撩拨我,要堵我的嘴!”
云郡亭笑作一团,萧予慎偏要过来闹他。
他好不容易将云郡亭哄睡着,自己却毫无睡意了。
他侧卧在床上,拨开云郡亭垂下的发,一寸一寸细细端详着。
他始终都在忧心云郡亭的身子,可静原说内里亏空太甚,是打小的毛病,只能小心地养着。
他怕云郡亭有负担,从未说过从前他们见过的事情,且他自觉云郡亭定会不记得。
他的小王爷,整日快活便好,所想之事,他也会尽力办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