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(1 / 2)

他在凉夜中露出纤瘦的脖颈,白皙的皮肉之下,藏着脆弱的血线,漂亮得让人心神荡漾。

温热的唇吻上来时,云郡亭也学着回应,与他唇舌相捻。

他在这个柔和的吻中发着热,又在不自觉间被萧予慎抱在怀中。

萧予慎好似总喜欢这样,仿佛要将他整个揉碎了。不止于掠夺,更有满腔的柔情。

待两人分开,萧予慎眸色略沉,看着怀中的他两靥泛着酡红,像是被欺负得狠了。

萧予慎总是顾及着他的身子,今日也不例外。

“夜间看书伤眼,”萧予慎俯身抵着他的额头,声音喑哑,“我带你去沐浴可好?”

萧予慎同他拉开些距离,一双浅眸望着他,就连那微微上扬的眼角也在诉说着自己的情谊。

云郡亭攥着自己的衣袖,闻言点点头。

萧予慎暗笑一声,将他抱起向门外走去。

第60章 垂绦惊梦(1)

行过山水之间,又至黄沙之处,由此,便真正进入了垣北。

萧予慎等人曾在此处厮杀,见证了无数同袍的倒下,再回来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

众人过了祐城,前方便是两国互市之地了。

贺岁聿一条腿架在车上,摘了斗笠仰看着阔野。

无论是玉京,还是他曾待过的别云山庄,都没有这般广阔的天地。

前方是萧予慎与遗殇。

在萧予慎跟在云郡亭身边的那一刻起,贺岁聿已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。

他曾见过萧予慎,却对他打心眼里抵触……或者说是害怕、是敬畏,别云山庄里面的所有人都怕他。

当他知道萧予慎就是近年的周之墨时,他有些怀疑,萧予慎的目的不纯,可是他信任自己的主子。

主子信任萧予慎,那他也信任萧予慎。

无乂放出闻谏去纵情地玩儿,他读不懂贺岁聿眼中的情绪,索性学着他的样子,也看着这一马平川的原野。

遗殇在马上给萧予慎汇报一些琐事,谨玉茶楼人口众多,统管起来不是易事,且还要监管戏生门与万古商行。

萧予慎心不在焉地听着遗殇说话,实则心思早不知飘到何处去了。

闻谏挑衅一般地飞到他的面前,缁色的羽毛被风吹的乱舞。

是啊,就要到北秦了。

他回望祐城那古朴的城墙,说不出什么感觉。

像是不舍,又像是逃避。他见证了太多葬送在这里的人。

“主子,主子?”

听着遗殇的喊声,萧予慎终于回神,清了清嗓子问道:“将离那边可有来信?”

遗殇板着脸,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主子,那已经是一刻钟之前的事情了。”

萧予慎喟叹一声,勒住缰绳,吁停了马。

遗殇不懂这是何意,众人同样云里雾里地停下。

“拿酒来。”萧予慎翻身下马,吩咐道。

遗殇也跟着下来,吩咐人去拿酒了。

宋与偕也跟着过来,他明白,萧予慎要祭奠死去的将士。

马车缓缓停下,云郡亭心中奇怪,便递给子逾一个眼神。子逾了然,微微起身挑开车帘。

只见萧予慎、遗殇与宋与偕三人捧着酒碗在前,后面跟着的是萧予慎仅剩的五百亲卫。他们都是跟着萧予慎出生入死的人。

苍天厚土,他们跪在之中,显得那么渺小。

萧予慎声音低沉,神情肃穆,他开口道:“一敬苍天,二敬黄土,三敬为国而战的将士,忠魂英灵,有人记得你们!”

“英灵安息!”

他们都是西凉人,尽管跟了萧予慎却依旧无法磨灭刻在骨子与血肉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