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家无亲情。世人皆称赞您对母后用情至深,可是呢?您将一个又一个妃子纳进宫,在母后形同枯槁之际还在别人那里寻欢作乐,看着她难产而死,在她离世后还要将她的后位封给他人!”
“您对我的纵容,不过因为我是女子,对您的皇位毫无威胁。对周之墨那般,是因为您见江山后继无人,这才着急起来!”
长公主说终于回过身,正眼瞧着西康帝,并向他一步步逼近。
“你不辨忠奸,心中在乎的不过是您的皇位。您这样的人,还配为西凉的君王吗?”
“父皇,您该退位了。”
西康帝怔怔地拖着腿后退几步,后背撞上了御案。
“您若是不写诏书,”长剑掠过他,指向阶下众人,“他们,都要死。”
云郡亭看着泛着寒光的剑刃,借着大袖的遮挡死死地攥住周之墨的腕部。
周之墨有所觉察,拉过他的手裹进掌心,倾身在他耳边安抚道:“放心,我不会有事。”
云郡亭嗯了一声,稍稍放下心来。
阶下一众皇子吓得哆嗦着,就连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周之平都没了往日的气焰。
众目睽睽之下,长公主缓步下阶,提着长剑在众皇子面前踱步。最终,剑尖挑起周之平的下颚。
长公主凤眸微挑,玩味地看向周之平,话却是对西康帝说的。
“父皇,诏书这种东西,您若是不写,儿臣也可以替您。”
话音未落,未等周之平求饶,便被一剑封喉。
随着尸身直直地倒下,众皇子有的腿软跌坐在地,有的叩首求饶。
长公主冷眼瞧着,向阑珊等人使了个眼色。
阶下血溅之时,周之墨捂住了云郡亭的眼睛。
云郡亭知晓,众皇子皆已被杀。
是啊,帝王枕边,岂容他人鼾睡。
天刚拂晓,远远地透出一抹亮来。
西康帝哆嗦着手拟好了诏书,那道明黄色的圣旨上封的是这世间首位皇太女。
景福很有眼色地下跪,高呼:“奴才拜见皇太女!”
惊吓了一晚上的宫女太监们这才回过神,这西凉皇宫已然易主。
他们纷纷下跪,颤抖着对皇太女行礼。
长公主看着手中的圣旨,从此以后,她不再是西凉的淑贤长公主,以后的史书上会留下她的姓名周未晞。
她要西凉,乃至整个天下。
云郡亭经不住这夜间的寒风,挨到此时不过是在硬撑。他靠着周之墨,眸中含笑。
周之墨觉察出不对,为他挡住寒风,将他护在怀中,轻声问:“还好吗?这地方血腥,咱们走罢?”
云郡亭定了定神,强撑着说道:“还有好些事要你去收拾,我自己回去便好。”
他说着,一步迈进了寒风,脑中愈发的昏沉。
他要迈下阶,下一刻却又被人抱在怀中,一阵天旋地转后,他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,跌进了混沌之中。
第55章 性命垂危
“师父他们可来了?”一道喑哑的声音询问道。
遗殇回道:“主子莫急,今日师父们就要进京了。”
周之墨沉默着,浅淡的眸子落到云郡亭紧锁的眉心上,手中紧紧攥着他苍白无力的手,犹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在云郡亭细碎的呢喃间,周之墨才明白,原来前些日子他身子的好转不过是假象,是为了让他安心出征演的一场戏。
周之墨想骂他傻,又不忍心。
他只恨自己发觉得太晚,云郡亭一开始便是存了死志的,却又因他强撑了些时日。
额头相抵,他愈发的后怕。
眼见云郡亭就要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