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不以柔软示人，尤其是面前还是他常觉亏欠的阿祁。

腰间一松，他察觉到沈祁的动作僵了一下。他垂下眼睫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，然后再轻声开口。

“哥哥，真的吗？”

时楚生几乎是没有什么犹豫地道：“真的。”

肩膀一疼，原来是沈祁按住了他的肩膀。时楚生下意识想抬头，但沈祁却按着他落座在旁边的椅子上。

“哥哥，你很累了，”他看不清沈祁的表情，只能听见他不辨喜怒的声音，“你现在这里坐一会吧，我去照顾陈姐。”

深夜，山城。

山城外围郊区，许多地方建着稀稀落落的破旧民房，大多荒无人烟，早已人去楼空了。小巷中一片死寂的黑，唯有几缕灯光从两边墙上落下来，过了没多久又渐渐熄灭。

沉重的脚步声敲打在石板路上。

喝醉的大汉摇摇晃晃走在其中。他脚步不稳，全身上下弥漫着难闻的酒味烟味，一边臂膀的袖子处更是搂起，露出了其上纹得龙飞凤舞的大花臂。

夜很寂静，男人声音粗犷，内容更是被酒精腐蚀得不成字句：“哎，就今天这个妞，得……扭得得劲！老子下去再要一个，嗯，别跟你爷爷说钱……”

他忽地哈哈大笑起来：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，你爷爷最近发达了，想玩的随便玩！我请客！”

刺骨的风猛地穿过狭小的巷子，在他耳边发出刺耳的咆哮声。男人一顿，下意识往回头看了一眼，发现后面只有一堆被风吹得窸窸窣窣的树丛。

“妈的……”

寒风刺骨，他突然感觉有点冷。他哆嗦了一下，把挽得高高的袖子放了下来，加快脚步朝着家门口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