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不近的距离,青年微微眯起了眼,说出的话实在不算友善:“你又在监视我?”
“我没监视你,”沈祁注视着他,眸子黑黑沉沉,“你自己发的朋友圈,我顺着你带的定位找到这里来的。”
……也是。时楚生来邻省后发了条朋友圈,连陈儒生就是通过这个来请他去家里玩的。
“……以后别跟着我。”时楚生不打算上他的车,而是自顾自地往外面走。那辆车停在原地,没过一会他就听见了沈祁在后面的声音:“对不起,哥哥。”
“……”时楚生转回头来,他难得地有些宕机,“……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对不起,哥哥,”沈祁探出了头,他声音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,“因为我是一个善妒的人,我就是不想看到你们在一起。但是如果你不喜欢,我下次……就不会这样了。”
他说的什么呀?时楚生第一反应是这个,反应过来又有点莫名其妙地想笑。想了想,他还是走过来,沈祁的眼睛也随着他的动作黏在了他身上:“哥,你这是干什么?”
“你不用道歉,”时楚生拉开车门,接着再补充了一句,“我没生气。”
沈祁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孩子,他的占有欲有多强他是清楚的。虽说他们的关系现在已经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阶段,但前段时间他们说开这么一遭,时楚生还是对他一味包容,能迁则就。
“行,回山城?”沈祁在前面问道,青年却摇了摇头:“现在先不回,我得去看看一个故人。”
“谁?!”沈祁一听到“故人”这两个字,整个人身上的毛瞬间炸起。他不禁怀疑时楚生口中的故人到底有多少,走了个陈儒生现在又来一个谁?是像陈儒生一样老的老年人还是年轻风流帅小伙?
他都要对这个词语PTSD了。
“你怎么这么多故人?”沈祁问他,声音不满。
“……”时楚生扶额,“你真的要和老年人吃醋吗?”看着沈祁的脸瞬间黑下来,青年只能笑了笑,无奈解释:“十几年前带我进货的王叔,你见过的。老人家现在八十岁了。”
哦。沈祁瞬间记起来了。
他对这些路人的记忆普遍都不深,可是例外地,他能够清晰地记住每一个跟哥哥有联系的人。他十九岁时住进时楚生酒吧时看见过这个人,他哥哥有时恭恭敬敬地叫他“师傅”。
两人默不作声地在车里待了一会。当时楚生以为这件事情该翻篇的时候,沈祁冷不丁又来一句:“你对他没意思吧?”沉默一会儿后,他再次开口,这次是加强肯定的语气,“对,你对他没意思。”
时楚生没回答,沈祁的问题又像连珠炮弹一样打了下来:“当年的栀子花是他送的吧?”
“你是不是在他家住了几天?”
“他刚刚是不是偷看了你的朋友圈?”
时楚生被他问得头大,终于开口:“是他送的,那些花在哪里你自己不清楚吗?我也在他家住过,你自己不清楚你在楼下看了我多久吗?朋友圈我公开的,难道他还不能看一下了?”
沈祁被他反问得哑口无言。半晌后,他才艰难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:“那你到底对他有没有意思?”
“没有。”时楚生说。
时楚生给出的地址离这里有些远,沈祁开车到的时候,天边已经铺满了夕阳。他拉上手刹,回头对着青年叫了一声:“哥哥,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