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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此刻,那位脆弱的沈祁正在会议室与各路老头子舌战群儒。
沈兴的势力在整个沈氏里根深蒂固,虽说沈祁刚上任时已经清了一大批出去,但是还有很多高层是非常不满意的。他们跟了沈兴这么多年,结果整个公司一朝更新迭代,那个名不经传的私生子竟把老总踹了下去,直接占了头把交椅。
沈祁也不打算和他们辩解自己的身份。在他看来,带上沈兴儿子的这个头衔就是可耻的,没有什么争辩的必要性。
他们两拨人正争到不可开交的时候,会议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,紧接着有人从门口走了进来。沈祁坐在最前端的位置,他眯着眼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,半晌才说:“是哪儿的东风把陈总吹来了?”
全场瞬间为之一静。陈斯谨笑了下,他的笑容不算客套,反倒看起来敷衍得很。
“好歹我也算是股东中的一员嘛,”陈斯谨拉开最前面的椅子,接着大马金刀地往那儿一靠,“怎么,沈总不欢迎我?还是不想跟我谈生意了?”
沈祁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:“哪里,我这里随时都留着陈总的位置。”
陈斯谨是陈家的人,也就是陈儒生的弟弟。早年的时候,沈兴曾经向外抛售过股份,陈家就买了几股下来。但是后面陈沈两家生意冲突,沈兴想了个办法掏空了陈家的股份,让陈家的人慢慢地变成了股东会里的傀儡。
陈斯谨进来后也没说什么话,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吵架,直到会议结束。沈祁和几个老头子周旋了好一会,把那些人送走之后他才看向了后面坐着的陈斯谨:“陈总看热闹看够了没?”
“没,”陈斯谨站起身来,用力地磕了磕手上拿着的文件,“和你谈谈生意。咱们干票大的,互惠互赢,沈总您看您有兴趣不?”
沈祁缓缓转动着手中的杯子,半晌后才沉吟着开口。
“陈总,如果没记错的话,咱们两家是敌对关系。”
陈斯谨跟在他后面。他面上没有丝毫被拒绝的不虞,反而是一直走在沈祁旁边:“我们做生意的应该都知道少一个敌人多一个朋友,有了机会共享成果岂不是可以共赢?”
“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”陈斯谨慢悠悠地抬眼,“我们两家的关系是由老沈总定义的,可现在当家的是硅谷新贵小沈总您。”
真不愧是陈斯谨。沈祁想了想,这人的圆滑世俗不要脸在上层圈子里是出了名的,所以他以一己之力短短几年就推着陈家成为了首屈一指的家族企业。而沈家现在根本没有与陈家比较的砝码。
但谁也不知道对方送上来的是陷阱还是蛋糕。
沈祁没有当面回复,他想了想,突然改变了主意:“去办公室聊聊。”
陈斯谨答应了下来。门推开的时候,他看见里面站着一道披着浴袍的人影,他脚步不由得顿了顿这不是他哥的白月光嘛。
他哥恋爱脑追了这人数十年,结果人家没答应,他哥更是要奔四了还没有去谈对象,就像个苦苦期待着丈夫回心转意的怨妇。
与此同时,里面那人听到动静也转过了身。青年的眸子里掠过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意外:“你回来了?”
“嗯,”屋里暖烘烘的,沈祁便脱下外衣走了进来,顺便扫了一眼桌子上吃完的饭菜,“看来还不算太笨。”
“?”时楚生眉心狠狠皱在一起,他下意识地想骂这人有病,但是看到还有外人时只能忍了下来。眼看着他们好像要谈什么事情,他自己穿着个浴袍也不合适,于是就借口去了旁边的房间里。
两人面对面坐下后,陈斯谨突然问了一句:“沈总,您突然给我露一手您的爱人是什么意思。”
他可不信沈祁会突然带着他去见他的伴侣,并且还在一个商业伙伴面前装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