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诉你,这不是爱这是恶心,这是变态,这是猥琐,你又把我当成了什么?!”
“你把我当成了什么?我把你当弟弟,你把我又当成了什么?当成一件随意可以摆放的物件吗?!”
“对。”
时楚生全身颤抖着,他看着早就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少年,却发现这个人五官中往年的稚嫩早已褪去,连个子都比他高了一头。沈祁早就不是六年前的那个阿祁了,他整个人处处都透露着陌生。
而时楚生潜意识还是在像对弟弟那样对他,准确来说,时楚生都懦弱地不敢承认。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
他迫切地想寻求一个答案。
沈祁走上前,两人距离猛然拉进。时楚生没动,直到两个人胸口相撞。沈祁低着头看他,他语气没有时楚生那么失控,而是隐忍的,克制的,几个字带着沉沉的重量,直直敲打在每一方米的空气里:“我又能怎么办呢?”
“哥哥,”沈祁抬眸,自言自语地,“只有这样,你才能留在我身边,难道不是吗?”
猛然寂静。
酒吧里密不透光,老旧的布幔垂下来,所有灰尘在空气里凝结,接着落到人的肺部,与血液混合在一起,接着沿着血管而上,流到人的眼睛里。他被刺得想哭。
时楚生踉跄着后退,直到后脚跟撞上吧台。他喘着气,眼泪一点点地往下掉,强烈的失重感席卷而来,眼前昏暗的世界天旋地转,让他不得不伸手扶着后面的台面。
沈祁想要过来,却被青年一声猛地拔尖的声音呵止住:“别动!”
沈祁慌张地喊了声:“哥”时楚生的语速却极快,直接抢在了他的面前:“你在送我的礼物藏了定位器,是不是。”
沈祁脚步停住,他说:“是。”
“你进过我的房间,并且撬开了我锁着的抽屉,拿走了那条领带,是不是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那天我在楼上看到的人是你,是不是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仍旧觉得我在背后交男朋友就是恶心,就是下作,就是不堪,是不是?”
这个问题沈祁倒是顿了一下,最后还是慢慢地说:“……你和那些人都在一起了,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呢?”
时楚生凄惨地笑了一声。
他说:“这些事原来都是你干的,沈祁。你可真聪明。”
沈祁答应下来的每一件事情,每一个熟悉的字每一个熟悉的话,都一点点地犹如一把把淬血的尖刀,缓慢而用力地把时楚生对沈祁仅存的唯一一点幻想凌迟开来,接着一点一点剜碎,然后化作悲哀的尘纷飞,最后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