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(2 / 2)

着二郎腿坐在吧台上唱《半点心》的时候,无论怎样。时楚生都是他心中的第一,不可泯灭。

但是他还是没有把自己汹涌的情感倾泄出来,而是说:“我还知道你是当地慈善机构里有名的大善人,资助了这么多学生供他们上学,”他看着他,柔声问道,“可以不作践自己吗?你很好。”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。

时楚生的手指抖了一下,半瓣大蒜从手中滚落到地上。他很快捡起来,然后若无其事地拍了拍灰。

“楚生,我想你应该理清楚自己与他的关系,”陈儒生并没有因为一个潜在情敌而嫉妒,他反而是很平和地道,“为什么想要维持这段关系?只有摸清楚这点,你才能确定自己的底线。”

兄弟?朋友?家人?抑或是伴侣或者床伴?

时楚生似乎被他这话击中了似的,手上的动作逐渐地停了下来。

是啊,他希望中的沈祁应该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他面前呢?也许也可以这个可能性刚出来就被时楚生否决了。不可以这样。沈祁不活成他的样子就是时楚生的底线。

“然后就是我们该怎么做,我们应该去做什么?”陈儒生问他,然后转过头去继续清洗手上的东西,“是好好谈一谈,或者是维持现在这种微妙的关系,还是老死不相往来?这件事,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一点。”

当时楚生在很久以后接触到商业后,他才知道陈儒生给他讲的是黄金三角法则。

为什么?怎么做?做什么?

这种逻辑清晰的条理其实不适用于爱情。因为一段恋爱是黏糊的,各种原因结果如同一段蜘蛛网,它们无孔不入地缠绕在各种琐事里。如果硬要去理解,只会把这段网扯断。

这也就说明了时楚生和沈祁的感情本来就是杂乱的,无序的,没有结果的。不过在当时,并没有一个人知道。

晚上又下起了雨。陈儒生正在沙发上随意翻着书,抬头瞥见那束栀子花插着的玻璃花瓶里,青年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。

陈儒生一瞬间竟然有点恍惚。

这是他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,只不过他和时楚生现在只是朋友。不过,他已经心满意足了。

不过很快,他退出会议,熟稔地跟青年打趣:“这件睡衣不像刚刚买的啊。”看起来像穿了很久。

时楚生边往卧室里走边拿毛巾擦头发。听到陈儒生打趣他,他也立马换上了平日里背得滚瓜烂熟的话术:“是啊。”青年暧昧的眼神在他身上打了个转,然后调情似的眨了眨眼,“怎么,你也要穿?”

陈儒生并不感冒,只是笑了笑,并对他挥了挥手。

“吹风机在客房里有,快去吹吧,”他不紧不慢地把最后的关心也加上,“别感冒了。”

时楚生冲他点了点头。头发上的水滴落下来,大半面料被打湿,整件睡衣几乎像吸盘似的紧紧吸附在他的身体上。

这件衣服还是沈祁上学的时候送的。

时楚生这么想着,他快步迈进客房,明亮的灯光瞬间亮起。公寓不远处就是高铁站,窗户远处的风景灯火通明,钢铁巨龙般的建筑卧在地面上,还伴随着高铁隐隐约约地擦着铁轨经过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