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先许泛黄,连带着上面的英文字母也变得模糊不清,时楚生只能对着光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。
“……Olanzapine?”
山城。
阵阵惨叫从城郊的废旧学校处传了出来。
沈祁垂着眸子,冷冷地打量着躺在地上惨叫的几个大汉。他们几个要不是被废掉了手,要不就是被废掉了脚,密密麻麻的血从这几人的身下渗透出来,很快染红了灰色的水泥地面。
放高利贷的这个团伙不算庞大,总共零零碎碎才十几个人。这群人常年游走在灰色边缘,甚至一大部分人已经金盆洗手,妄图老老实实重新做人。
沈祁自诩为一个斤斤计较的人。
他的底线只有时楚生一个人,谁敢动他的底线,谁就要为自己的行为做出十倍甚至百倍的代价。
“啊……啊!”其中一个人从深度昏迷中醒来,剧烈的疼痛迅速裹挟了他的全身。他抬起支离破碎的身躯,扭曲的手指抽搐着,血色的视野里是坐在黑暗中不动声色的恐怖男人。
血色犹如活物般吞噬着他的半边侧脸,台阶上的男人像是一只冰冷的野兽。他看着男人垂着眼睫,正在饶有兴致般地摆弄着脖子上的领带,光滑的布料缠过他苍白的手指。
刹那间,捕猎者与猎物的目光在空中霍然相撞。那人张大嘴,他朝着沈祁的方向伸出手,徒劳笑道:“我认得你,你是时楚生的弟弟,那个沈,沈什么!”
沈祁手指一顿,他放下手中玩弄着的领带,接着轻飘飘地朝着那人投去了一眼:“哦?”
那人身躯一震。也许是剧痛中本能的反应,也许是想欣赏上位者错愕的表情,那人癫狂地哈哈大笑起来:“我知道你,时楚生十八岁的时候还借住过你家,当时我们催债的还想去你家找人来着……结果被时楚生制止了。”
“你知道你哥哥为什么没有去大学吗?”那人指着自己,眼中流露出炫耀一般的疯狂神色,“当时是我带着人把他堵在学校门口的,你哥哥当时可是哭了出来哦……也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参加高考呢?”
瞬间寂静。
那人沾沾自喜地等了很久,却半晌没等到沈祁的回应。他抬起眼,却发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面前。
破碎的光从天窗投下,沈祁的眸子里充斥着一片触目惊心的黑,里头的棕色如同无机质一样在里面游动。最后,一双干净的皮鞋在他的面前停下来。
“我知道。”沈祁开口。
侦探送来的资料很全面,沈祁早就知道了时楚生不参加高考的真正原因。所以哥哥才会在他考试的时候流露出那般神色……面前一暗,那人便惊恐地发现沈祁在他面前蹲了下来。
“你应该庆幸我的伴侣是他,否则你早就被我整死了。”
沈祁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脸。那人一时失声,只能呆滞地看着他的动作不说话他看着沈祁慢条斯理地抽出纸,接着抬起手指,一根一根地,仔仔细细地把里里外外擦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