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本叫《御妻术》的书, 她怔怔拿过来, 上面甚至有翻动过和揉皱的痕迹,因为书页之间并不是那么服帖。

蓦地, 她看到博古架下的阴影里, 太子不知何时站在那,神情晦暗幽深, 正看着自己。

“殿下……”

她将书籍轻放回去,正要下来给他请安,不料转身在踏板上踩空

直直往下坠落,直到摔进一个宽大的怀抱里。

惊慌的心在被抱住那一瞬,一下子将她拉入了小时候从黄石叠山上掉下来,被爹爹抱住的记忆里。

定武侯府里的映月池,原先是用黄石叠山,意境虽没有太湖石那般孤瘦灵动,但黄石色泽温润,山峦侧峰如刀切,她三岁时曾跟着兄长在黄石叠山的池边嬉闹,兄长爬上最高的一块黄石,唤她上去,可她胆子小,只敢爬只到她腰间的黄石。

即便并不高,但她踩上去不知是因为有青苔还是有水雾,她脚下一滑,也是这般直直往后坠落。

爹爹便是在那时候千钧一发之际,将她稳稳抱住,训斥了兄长。

这份记忆很快消散,因为太子的气息太过冷冽,一点也不像爹爹那般温暖。

她回过神来,从太子怀里站起来,福身请安。

谢封延看着她两条胳膊露在外面,腰肢随着福身而愈发窈窕,想起方才臂弯里揽住的柳腰。

细得不像话,若是脱-了这身衣裳,就像昨日那般抵在卧榻边缘时,会更薄,更窄,以至于她喊腰快断时,他不得不相信。

按下那些跪在踏板上将人往自己腰腹按下去的一幕幕,这个女人昨晚湿=淋裹缠着自己时,那玉腰浮着一层颤-栗,他知道她心底是怕的,但他依旧强势地要她全部-吃-进去,一寸都不允许漏,她拼命地想往外逃,一双白玉在空中挣扎,他大手死死按住她的腰,这个女人挣扎了一会就认命不动了。

她的身子就这么给了自己。

谢封延绷紧下颌,“整理多少了?”

崔苡茉不知他心中所想,侧身指着博古架:“底下和手能够够着的都整理了一遍,剩下上面两层。”

“翻看过?”

崔苡茉发现太子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,哪怕她告诉他哪些整理了哪些没整理,他都一直盯着自己。崔苡茉以为自己脸上沾了灰,便用手臂歪头轻轻擦了擦。

“没有。”唯一一本想看的书是什么御妻术,想知道他是不是学了某些恶劣的手段对付自己。

“继续。”

“是。”

崔苡茉重新踩上踏板,踩上最顶上的踏板时,她比太子高许多,俯视他的眉眼,一如既往凌厉逼人。看他有要监工的意思,崔苡茉不耽误地继续整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