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,“这是一个月以来所有花费,请殿下过目。”

谢封延回身瞥了眼她的举动,细细的手腕从宽松的袖口伸出,露出里面一个玉镯,十指削如葱根,并非是福气人的圆润之态,而是细细长长,跟刚抽条的柳芽般柔美。

染了豆蔻的指甲修剪圆润,指腹若隐若现的粉,一看便知是好气血。

谢封延盯着这个女人好一会,拾起那本账目,当着她的面翻开来看,后宅女人无非就是管理下人,做好账目为丈夫分担职责。

上面的账目明细写得还算清楚,字迹也尚可,不至于难看到东倒西歪。

字写得难看的奏折别说让他批阅,就连入他眼的资格都没有。

谢封延翻到最后述陈,所有账目一目了然,而其中单是她的药便支出了二百两,其余林林总总开支耗费一千二百两。

苏州地贵,货殖又繁盛,租赁宅子的大户人家不在少数,即便如此,百口人的大户在苏州府一个月花费也不过是三四百两,绰绰有余。

而这个女人单是她的药便占了二百两,谢封延看了眼她的气血,倒少了几分以往那股病恹恹之态,罢了,这二百两也算花得值。

他合上,“方才偷偷进来想做什么?”

崔苡茉诧异抬眸,不明所以。

谢封延看到她目露疑惑,按下不耐,这女人又当着他面装傻,“别跟孤装傻。”